暌違七年,中國「第六代導演」之一的張元,新作《有種》4日晚間在北京舉辦媒體試映。搭上近期中國影壇吹起的青春回憶熱潮,只不過隨著時代變化,這次的主角換成是一群80、90後(1980、90年後出生)的「北漂」(從外地到北京謀生)故事。
張元在接受大陸媒體訪問時表示,為了這部電影,他找了兩三百個年輕人訪談,想了解這一代人的內心世界。他說,原以為改革開放過了30多年,現在的年輕人會活得好些,但事實卻不如他想像。
「某種程度來說,90後的『北漂』們比我們當初更艱難殘酷,機會更少...他們可能是新一代的無產階級,沒有錢、沒有房子、沒有交通工具、甚至經常找不到工作,連生存都很難解決。但是他們為什麼來呢?肯定是懷著一個夢想。」
而電影裡一名樂團女歌手「柚子」,張元說,這個角色的原型是20年前的王菲,這番說法也引起討論,讓人聯想起他的早年作品。
1993年,張元拍了《北京雜種》,這部被視作中國第一部獨立製作的電影中,歌手崔健和竇唯在裡頭扮演了自己,一群熱愛音樂為其奔波的搖滾樂手,他們面臨改革開放後的社會劇變,這群北京年輕一代的狂躁與失落,在戲裡躍然重現。
張元說,雖然相隔了20幾年,但像現今歌壇上王菲、竇唯、汪峰等人年輕時的經歷,仍給他帶來靈感,他認為觀眾會在《有種》裡看到這些人的影子:充滿生命力,不停奮鬥。「我相信,10年、20年後,《有種》中的一些人,也會像他們一樣成為大腕。」
1996年,張元的《東宮西宮》大膽挑戰在當時仍屬禁忌的同志議題,這也讓他很長一段時間被視作「禁片導演」。不過隨著1999年《過年回家》獲得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導演獎,商業片《綠茶》、《我愛你》也獲得不錯的票房成績。這也讓張元在尋求獨立與商業支援的平衡中,取得更大的創作空間。
試映會結束後,有記者覺得片中的青春有點「暗黑」沉重,張元則是感慨,說自己拍了一部讓大家都費勁的電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說,接下來一定要拍商業片,《有種》會是他的最後一部文藝片。
《有種》預告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