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尹始,「包子」上頭條。
習主席的包子鋪親民秀自然流暢,排隊、點餐、付錢、吃飯、交談、合影,臨時起意的「自選動作」並未按套路通知國家宣傳機器,卻盡得眼球。
古時微服私訪大凡需要兩個條件,一是江山穩固,天下太平,皇帝親民;二是聖上不會被人認出,否則私訪失去意義。當今國家元首天天上頭條,自然就私訪不成,所以乾脆親民秀了。
與民同食就是最好的親民秀。選什麼餐廳也是學問,奧巴馬選洋速食,拜登選京城炸醬麵,那這次就選包子吧。
本屆班子大多擁有插隊的底層經驗,最厭惡光說不練。本次吃包子親民秀實為本色而為。在網友視頻中,包子鋪吆喝聲頻頻,民眾輪番上前與主席合影幾近放肆。而習的一句「炒肝怎麼這麼稠?」說明過去他曾好這一口。
最具顛覆意義的是親民秀的播報主體是微博等社交媒體。現場直擊及配圖均來自「四海微傳播」和「萬丈鄉愁」兩個微博。2013年4月「總書記打計程車」的微博烏龍事件曾一度鬧得沸沸揚揚。
繼爾線民在新年賀詞中又挖掘出習近平辦公室陳設人性化細節,這也是呆板的官方新聞機構策劃不出來了。新媒體往往有「意外收穫」,將次文本上升為主文本,「建設公平社會」的賀詞被忽略,幾張家庭照卻引發狂議:與父母的合照擺在妻女照片的上方,顯示主人重視傳統孝道;用工作餐和踢球的照片,則同時展現了他的工作與個人愛好。
新媒體的最大貢獻,就是接近人們的距離。其次就是壯大了民眾的膽量,誰都可對國家元首品頭論足。官方用管理傳統媒體的方式管新媒體必受巨大挑戰。
「二兩豬肉大蔥包子、一碗炒肝、一碟薺菜,消費21元」的反腐效應,則是新媒體最樂意發酵的。主席只吃21元,各級官員你們看著辦吧。於是微博熱炒各地包子要火了。瞧,四川涼山州國資委書記下基層晚餐花銷1.5萬、其中煙酒就8000多元正好撞在槍口上。涼山!就是那個童工們「為了吃肉」不願回去的地方啊。
回到臺灣,上世紀七十年代時,蔣經國經常微服私訪。一次到花蓮縣,見工人修路,他就坐下來和一個工人聊天,那人也不知他是誰,說著說著就開罵,「這他媽路都修了四五回了,縣長肯定吃了不少錢!」蔣經國也不說話,去縣衙等縣長,縣長頓時傻了。
蔣經國上海「打老虎」也曾微服私訪菜市場,對當日的蔬菜價格進行摸底抄錄。到台後,他經常帽子一壓,扮成平民,要一碗小吃,豎起耳朵傾聽民怨。他的吃相很勞動人民,呼嚕呼嚕。但吃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聽。相比現在政客的公開張揚的親民秀,蔣實在多了。黃文彥是蔣經國11位民間友人之一。蔣常去串門,進門問:老闆,令尊令堂好嗎?看到磨豆漿剩下的豆渣,抓起來就吃。黃文彥急忙攔:那是給豬吃滴。蔣經國答:豬能吃,人也能吃,炒韭菜更好吃。
這就是曾經的共產黨人蔣經國!蔣是社會主義的情懷,資本主義的作法和傳統文化的教養。這樣的組合讓他成為兩岸各界評價最高的人。「最寶貴的是歷經滄桑仍懷有赤子之心。」(習近平)領導人的魄力、手段與良知的合體,加之樸實的作風,是國之大幸。當然,最好的制度是無需微服出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