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權還說,青年的心靈結構也與上一代不同,他們是相對開放的,例如性別議題、民主與國家認同的積極倡議,也很願意透過社會運動或學生運動積極參與公共事務。
「現代青年跟上一代很不一樣。」短短幾分鐘內,王俊權說了不下三次。
當話題轉到「計畫如何真正落實?」面對記者質問,現場氣氛嚴肅了起來。
僵化的輔導體系成障礙
在挑選方案對象過程有兩大關鍵,家長與學校老師。
計畫中,各校會有一名代表受種子教師培訓,並協助教育部把方案落實到各校,但篩選學生的責任是在導師身上,透過深度訪談,再加上客觀評量找出適合的學生,再搭配輔導老師做性向、生涯輔導。最後,因為高三學生普遍未成年,還須要家長同意。
王俊權坦承,過去高中職過度重視升學輔導而非職場與生涯輔導,後者更經常形式化。王俊權回憶起第一次開會尷尬的說:「跟與會老師說計畫要做性向測驗,有老師直言,不就是升學輔導嗎?」
老師們的反彈,不只因為習慣於過去升學輔導風氣,更因平時工作負擔已不輕鬆,此刻面臨升學季,教育部又要求加強「升學以外的輔導」,有點為難。但王俊權強調,慢慢的有輔導老師反省,過去對非升學孩子的疏忽,並開始積極參與,願意來努力看看。
但即使輔導老師願意、有熱誠,也不代表回到各自學校後,會有行政體系支持。「所以教育部要求學校組成5至9人執行小組,並且要求校長擔任召集人帶領大家。」王俊權說。
但真有這麼順利嗎?
借鏡技職經驗,在《技術及職業教育法》第26條中,要求資深專業科目教師,每任教六年須至業界補充半年經驗,但人力貧瘠的小學校對此苦哈哈,表示「原本人力就很吃緊,哪有可能空出人力去進修?」同樣道理,教育部要求各校須組成執行小組,但人力真的都充足嗎?
面對記者質疑,王俊權沈默了一會,坦承教育前線執行面並非順利。
王俊權舉例:「每間學校對輔導的做法、程序都不一樣,甚至連文件格式都不同,另外,導師、輔導老師的分工,行政提供什麼樣的資源,各校都不一樣,教育部只好幫各校統一輔導SOP,以輔導性向不定的學生。」
對於性向不定,王俊權作出進一步解釋:「第一是特定性向能力,例如小時候拼模型很有興趣,一路玩到高中;第二是多元性向,例如數理、文學、美學都不錯,但他想去拍電影,這種孩子是我們計畫最想找的目標;最後則是矇懞懂懂,對升學、就業都沒想法的孩子;原則上我們收這三種。」
基於挑選原則,若已參加教育部產學攜手計畫、勞動部的雙軌旗艦計畫、產學訓合作計畫的學生都會被排除,無法參加。「這計劃一定找得到孩子嗎?坦白說,對於真正想找的目標,恐怕還不到五千名。」王俊權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