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喬專文:盜火者的身影─陳映真

2017-02-24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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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凝視,恰從童年時,與像是母親一般懷愛的大姊身上投射而來。然後,轉作一種類如希臘神話裡「盜火者」---普羅米修斯---的召喚。讓他在出獄後的後半生,投身到左翼的、民族統一的道途上,磨勵著文藝創作,以及更重要的,相關於中國革命與左翼思想的重建工程!這樣的作家,是在看到一整個被撲殺而無言的恐怖後,從生命內裡升起的、一面和自身的左翼經驗得以連結的旗幟,而後,終而決志做為一個「盜火者」的作家及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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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以「盜火者」形容已逝作家陳映真。(取自差事劇團臉書粉絲頁)
人們以「盜火者」形容已逝作家陳映真。(取自差事劇團臉書粉絲頁)

人們常以「盜火者」來類比魯迅和陳映真(例如:前者有詩人楊澤;後者有理論家施淑) ,這是非常具意識性的 一種提法。那麼,於他們而言,又是具備了哪一種現實與理想條件,讓他們在困頓中追尋那或許渺茫的希望的呢?這樣的提問,不免將我們帶往希臘神話世界中,那位最初的「盜火者」:普羅米修斯,因著自身的先覺,成了「唯一」從諸神世界中掙脫出來,帶給人類希望之火的神祈。

他的「唯一」有一種先知的代表性,也因為如此,他必須受到遠比死亡或毀滅本身更為巨大的逞罰---在高加索山區被禿鷹不斷啃噬亡後又再生的肝臟…而這時,他已然從神界變身為革命者的人類,走在反抗霸權的道途中;如此,逞罰的另一端,則是人類在絕望與黑暗中,對於希望的無止盡的追尋。這成了魯迅或者映真先生,在雖說「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當中(魯迅,野草集) ,抵抗黑暗的無止盡追求,一如神話中的盜火者。

那麼,恰恰是這樣吧!讓我們以詩、以歌、以影像,以劇場,以舞蹈來追索做為文藝作家的陳映真,如何以「盜火者」的身姿及精神,帶領我們走進文化抵抗的社會改造與世界圖像中…。因為,懷著入世的救贖,映真先生以他左翼民族統一的 思想,撐起一面理想主義的旗幟;然則,推動他思想的輪軸,總是大家熟知的,他的小說、散文、還有僅有的劇本與詩歌!這恰恰都是將文藝創作轉化做文化行動時,映真先生走在時代前緣,並給我們留下的提燈。

值此,全球消費在虛擬雲端氾堤的年代,共同記憶如何轉化為一種前瞻的力量,

是當代很迫切的命題。因著這樣的命題,重返映真先生創作的現場,也恰恰也是他以「盜火者」的身軀,從1950年代白色荒蕪的肅殺中,將一整個台灣、中國、東亞,以至於國際的左翼文藝創作點燃、照亮的 時刻。

陳映真文藝追思晚會節目單。
陳映真文藝追思晚會節目單。

陳映真文藝追思晚會

時間|2017年3月3日 星期五 下午17:30-21:30 
地點|台北市客家文化主題公園─表演廳

陳映真文藝追思晚會節目單
陳映真文藝追思晚會節目單

*作者為詩人、作家、劇場工作者、現為「差事劇團」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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