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貧民窟會被封鎖,由軍人或警察鎮守,但不會有人提供基礎設施來彌補失去的生活機能,」她回憶,「最後,人們只能打破封鎖線,因為他們需要活命。」
「他們打從一開始就難以遵守這些措施,結果卻可能遭到入罪,」威金森說。她也強調,羅姆人與執法者之間長期互不信任,可能讓他們更容易受到司法起訴與迫害。
從社會層面來看,外界對羅姆人根深蒂固的歧視也將加深困境。曼加卡瓦羅表示,義大利媒體對羅姆人的報導向來都很負面,不是搶劫就是各種小罪。「當一個羅姆人犯了罪,會被視為一種集體犯罪而非個人行為,(罪行)會被歸咎於整個社群。」
基於類似的理由,日前義大利北部的皮埃蒙特大區(Piedmont),發現一位羅姆人曾經接觸過新冠病毒感染者,但當局不只是隔離這名男子,而是將他居住的整個營區封鎖起來,裡面約住有50位居民,所受的待遇完全有別於城市居民。保加利亞政府也遭羅姆人社群控訴「歧視待遇」,政府僅禁止人民往來城市之間、關閉學校和餐廳,但數個地方政府有軍警以拒馬封鎖羅姆人營區,還指控他們「不遵守規定在先」。
回到義國薩爾維亞尼營區,阿赫梅托維奇的家人每週日都會前往台伯河畔(Tiber River),那裡有全義最大的波特賽門跳蚤市場(Porta Portese Flea Market),也是她們一家人販售藝品的地方。但跳蚤市場現在也被歸類為「非必須的商店」而無法營業。阿赫梅托維奇說,已經有些羅姆人逃出了義大利。
阿赫梅托維奇家一次只能派出一個人,去排上一個小時的隊伍購買必需品,回到營區時還要讓警察一一檢查袋子內容物,花的時間有時比排隊購物還久。38歲的梅拉‧阿赫梅托維奇,面對記者語帶哽咽:「他們說不要出去,那麼,他們必須幫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