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齡101歲前行政院長郝柏村,在2020年3月底過世,他的離去當下除了國民黨肯定外,民進黨一些人士,還有國防部和總統府都認定其有一定功勞,當然這在另一方面而論,政府此時的說法除了有安定軍心,肯定軍人對國家貢獻外,也是不願意捲入泛政治的口水。但在台灣民眾心中,又或者是相關新聞報導讀者留言,那只能用兩極而論。
若要簡單給郝柏村下論斷,那就是一位老軍人離世,所謂的老不單是年歲,還有對國家認同的價值與當下年輕世代大不同,此點便在太陽花學運時郝柏村痛罵這些人是:暴動、政變。可是這群世代卻認為這是自己的國家自己救,隨著民意轉變,連當時總統馬英九都面臨很大挑戰,事後也導致國民黨大選崩盤,直到今日還在兩岸論述上搖擺不定。而也因為郝柏村跟隨國民黨來台灣,在當時國軍幾乎等同黨軍下,曾經擔任過長期參謀總長的郝柏村,也未如當時總蔣經國,道出我也是台灣人,仍堅持自己為中國人,也沒有在解嚴下積極推動軍隊國家化,反而蔣經國晚年重病臥床,在一人緊抓整個國家軍權下,有了所謂郝系人馬,若從個人權力上去討論,這便是一種私心和不懂得自我節制權力,且又發生行政院長任內,跳過總統在行政院內召開軍事首長會議,那從民主角度去看,不也是藐視總統或無視民主,但他這不也是政變嘛。
其實不論討論郝柏村或李登輝,國人最好用看歷史人物去討論這些人的功過是非。郝柏村其個人對民族理念上,是存著濃烈大中國情懷,但這並非說他認同又支持現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所為一切,這和國民黨內那些買辦或被人譏為舔共者是大不同,但這某方面也說明了,郝柏村對國家今日處境還有台灣民心,在中國大陸透過經濟力掘起,對華人世界最後一塊民主自由之地下,人民所要捍衛的無價價值未能深入體悟,仍自認只要堅守同是中國人精神,便有可能去改變其對台灣態度或中國大陸自己的政體朝向民主自由,這只能說民族情感上的個人主觀,凌駕了普世人民追求的自由乃天賦人權精神,所以說他是為國府時代的老軍人離去,意義便是在此。
當然要論郝柏村功過是非,其實並非沒有,雖然他透過天下出版總長8年日記這書本先替自己寫傳和供史家參考,但不能否認在蔣經國晚年,他自身對軍權的運用和人事佈局,已經左右了體衰的統帥判斷,而且在總長任內發生小金門東崗事件,還有中科院張憲義被CIA吸收叛逃,這些在蔣經國過世後,處份軍人竟然高昇,還有郝柏村知否台灣發展核武,可能引發台美關係緊張,都沒有去自清剖白,血腥大屠殺的軍人,能得到國家肯定;又公開斥罵張憲義是無恥漢奸,不也讓人感到好奇真相為何。隨著時間流失,每個人都會成為歷史人物,用史觀或者萬曆十五年一書精神去看郝柏村,我們才能思索國家和未來世代的道路。
*作者為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