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定義就是,一直重覆相同的事情,卻期待不同的結果。」
有指這句話出自物理學家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口中,但朝鮮半島局勢發展至今,這句話也似乎值得中國的領導人參考。
中國現在在解決北韓核問題上所做的事是完全錯誤的,它的作為讓北韓領導人金正恩的核計劃破壞中國的國家利益。
事情發展至今的原因有很多,包括歷史、習慣和各方的政治文化。但似乎中國一眾外交學者、甚至網絡上的評論都開始擔憂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他們看到的是,南韓為了應對北韓的核計劃部署了一套美國的導彈防禦系統,南韓不得不跟美國和日本建立更緊密的聯盟。
該防禦系統也讓中國和南韓的關係跌至25年來的低點,而中國民間針對韓國的非官方制裁行動也讓兩國人民更疏離。這些發展都只對一個國家有利:北韓。
中國在這起爭議中承受多重損失。首先,南韓為了保護自己免受一個擁有核武的北韓而部署導彈防禦系統,如果中國因此懲罰南韓,那不合情理。而且北韓的核計劃可能引發區內國家進行軍事競賽。如果這個競賽最終讓日本發展自己的核武,那絶不是中國領導人樂見的結果。
中國似乎認為它只有2個選擇:縱容北韓發展核武,或讓兩韓統一、美軍開到鴨綠江邊。中南海的領導人選擇了前者。但其實中國有第3個選擇。
中國領導層沒有留意到這其實是中國作出抉擇的時候。國家主席習近平經常提到「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如果他願意在解決北韓核問題上,採取一個具彈性、能展現出決心而又符合地區和世界利益的解決方案,他將向世界證明中國有能力成為一個領導者。
如果中國逃避這個問題,美國總統川普早已放話稱,雖然有信心中國可以妥善處理好北韓問題,但如果中國不這樣做,美國和它的盟友已凖備好取代中國的角色。
相反,如果中國在北韓核問題中展現領袖風範,相信絶大部份國家──包括與中國不和的周邊國家──都會歡迎它的做法。川普也早已承諾,美國會以一個十分誘人的貿易協定表達謝意。
中國領導人對於該怎樣「妥善處理」北韓問題跟川普的想法有分歧,但如果中國不改變它對和東亞地區各國關係的看法,它提出的任何解決方法都將徒勞無功。
需要改變的地方是中國不應再重覆「呼籲各方保持克制」的老話,而應主動帶領國際社會執行針對北韓的制裁。中國也應旗幟鮮明地從經濟方面制裁朝鮮,包括實行石油禁運和停止外幣交易。
中國國家領導人也不應浪費資源,去舉行如「一帶一路論壇」那種只具象徵性意義的會議。取而代之的,應該是一個討論亞洲各國應如何處理北韓問題的緊急會議。
還有一個需要改變的地方,是中國與北韓在1961年簽定的防務協議。那份文件規定,如果其中一方遭受攻擊,另一方必須立刻提供支援。
中國國內已有學者質疑,北韓的核計劃已經違反協議,故此中國不應該再受協議約束。但官方今天的看法似乎跟簽訂協議時沒有兩樣。
改變對中國來說不是一件易事。中國是一個缺乏意識形態安全感的一黨專政國家,它長久以來都不願意干擾別國的內部事務。這種想法約束了它處理北韓核問題。
而且,中國的領導層多年來都視美國為頭號敵人,視北韓為盟友。他們從未想到現實環境要他們將這個情況反過來,跟美國合作嘗試控制北韓這個似乎是中國朋友的國家。
中國不願意在北韓核問題上擔當更大的領導角色,是中國的不幸,也是亞洲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