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武漢肺炎)風暴強襲歐洲, 德國的確診病例雖然在全球名列前茅,但靠著大規模的篩檢及追蹤控制死亡人數,被視為抗疫有成的代表之一。隨著疫情出現緩和跡象,德國總理梅克爾6日宣布放寬封鎖限制,但「解封」不過數天,新增確診人數就再度飆升,也引發第二波疫情即將捲土重來的擔憂。
防疫好表現 反讓民眾不願遵守規定?
根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HU)統計,截至台灣時間11日中午,德國累計逾17萬1千起確診病例、7569人死亡。《衛報》(The Guardian)指出,由於德國疫情相對不嚴重,在義大利、西班牙等歐洲國家醫療體系癱瘓的情景,迄今尚未在德國上演,但德國政府目前為止堪稱優異的抗疫表現,反而使當局要求民眾繼續遵守社交疏離(social distancing)規範時面臨阻礙。
德國政府於4月20日初步放鬆封鎖,但各大城市近日仍接連爆發抗議封鎖措施的示威活動,16個邦的地方首長也向中央施壓,要求加快解封步伐、重振經濟。總理梅克爾(Angela Merkel)6日宣布,開放各邦視狀況逐步解封,允許學生返校上課,商店、餐廳、酒吧得以恢復營業、德甲(Bundesliga)足球聯賽則將於本週末開打。
《衛報》指出,在限制措施進一步放寬後,德國民間的警戒情緒明顯消退,街頭再度湧現成群閒逛、彼此分享飲料的人潮,但隨著鬆綁措施上路的衛生準則—例如在商店及大眾運輸必須配戴口罩的規定—也並未強制執行。
成千上萬的極右翼人士、陰謀論者及厭倦防疫規範的民眾組成的示威者,9日則無視社交距離規範,在柏林、慕尼黑等城市聚集,抗議封鎖措施侵犯人權。
疫情會否捲土重來的重要指標:R0值
德國放鬆警戒的現象被病毒學家德羅斯滕(Christian Drosten)形容為「預防悖論」,但民眾再度群聚的後果,從德國科赫研究所(Robert Koch Institute)公布的R0值(病毒基本再生數,亦即每名感染者平均傳染的人數)最新數據就能一窺端倪。
德國的R0值近三週以來維持在小於1的水平,梅克爾在6日宣布放寬防疫措施時,德國的R0值是0.65,但9日、10日的R0值卻連續兩天超過1的閾值,代表疫情再次出現擴散跡象、感染數量恐將持續上升。
儘管科赫研究所強調R0值數字僅為估計值,需在未來數日密切觀察,目前也無法評估新增病例數是否將再度攀升,但伊爾默瑙工業大學 (Technische Universität Ilmenau)教授霍茲(Thomas Hotz)也表示,根據他建立的加權模型,「有跡象顯示R0值再度回升......若你見到大城市的人是怎麼活動的,(就明白)這完全不會令我感到驚訝。」
英國廣播公司(BBC)駐柏林特派員麥吉尼斯(Damien McGuinness)指出,若要使疫情得到控制,一國應設法將R0值保持在低於1的數值,德國近二日的R0值重新攀升至1.1,意味著10名感染者將把疾病傳播給11人,也代表病毒可能將以更快速度蔓延。
好消息是,德國10日單日僅新增40起死亡病例,活躍病例數也僅佔累計確診人數的10%,意味著病毒的傳播基礎比起一個月前更小、更容易控制。
根據梅克爾6日同時發布的「緊急煞車」機制,將全國性的封鎖規定改為更加因地制宜的方案——各市7天內若超過平均每10萬人新增50人確診的門檻,則須重啟封鎖措施,目前已有3個地區分別因肉類加工廠、醫療院所爆發群聚感染而恢復封鎖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