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疫情趨緩,行政院長蘇貞昌宣示「轉守為攻」,防疫、紓困、振興三連套。但在紓困這關,就讓急著闖關的蘇揆大卡關,蘇內閣被諷刺「連送錢都不知道怎麼送」,逼得高滿意度的蘇貞昌與主責機關衛福部長陳時中得齊上火線道歉。
領取條件,蘇揆說法過於簡略
五月四日,行政院在周一一早罕見召開記者會,蘇貞昌拿出每當有重大公共政策宣布時,一定會用上的標準裝備「撞球桿」,台下一字排開,坐著副院長陳其邁、秘書長李孟諺、政委龔明鑫、林萬億、衛福部長陳時中,以及主計總處、財政部、農委會、勞動部、經濟部等部會官員。
蘇貞昌宣告行政院將擴大紓困方案,將有工作但無加保(軍、公、教、勞、農保)的無保工作者,以排富方式,發放一萬元的紓困現金。蘇當場舉例,像是舉牌業者、賣玉蘭花、夜市攤商等,每人可領一次的一萬元紓困現金補貼,政院當時預估有三十四萬人受惠。
蘇貞昌提及「有工作,沒投保的人」、「拿身分證,簽個名就能領到」、「到公所,有(填)表格,直接領現金或入帳戶」等說法,由於過於簡略,讓許多民眾誤以為真的只要拿著身分證,就能去各地鄉公所領錢,意外掀起蔡政府防疫紓困的大波瀾。
據了解,其實起初擴大紓困方案只限於紓困預算中的七八○○萬元,可領取人口數約在三千人左右,四月底蘇揆找民進黨立委到行政院開便當會,會中接收立委建議後,才決定擴大紓困對象與金額。
措手不及,未掌握公務員人力
經過估算,加入無加保的相關民眾,總數約三十四萬人,預算規模約二十九億元,讓紓困預算規模一下從七八○○萬元擴增三十多倍,原本的預算不夠用,多出來的金額,依《紓困特別條例》規定,主管單位可由《社會救助法》的急難救助金中挪出。該法條主責機關就是衛福部,因此主計長朱澤民回答記者提問時,提到衛福部「移緩濟急」準備金約四十多億元,可以做為預算。
豈料從原本七八○○萬元紓困規模擴大成二十九億元,衛福部根本措手不及,四日深夜緊急發文到地方鄉鎮市公所,但已經來不及應付五日一早看到新聞後,湧入領取擴大紓困的民眾,造成民眾破口大罵基層公務員、開名車來領紓困預算遭退回等各種亂象。
七日,衛福部次長蘇麗瓊在立法院社會福利及衛生環境委員會備詢時道歉,她表示,原以為紓困與一般急難救助一樣,是例行性的社會救助,誤以為公所人員很熟悉,她承認有所疏失,「所有指責我們都接受。」
政院人士緩頰,預算規模俱增,超過當初服務人數,加上太急著想把救命錢送到所需的民眾手上,才會沒確實掌握地方相關人力和初步模擬方案,引爆民怨。該人士也說,一開始紓困對象只鎖定既有體系中可以掌握的人,像是加入勞保、有農漁會、工會,甚至連遊民都在社會局造冊關懷範圍內,但這次受到疫情衝擊的卻有許多處於灰色地帶的民眾,包括未登記營業的攤商、打臨時工的基層民眾等。
倉促上路,一番好意反釀民怨
「這些人政府難以掌握,可能原本收入也不差,但就是真的被武漢肺炎的疫情影響生活了!」政院人士表示,因此才會透過與綠委便當會後,提出擴大紓困方案,發放一萬元的救急金,同時間政府也藉此建立檔案,做為未來救難補助的相關參考資料。沒想到卻因為倉促上路,少了正確宣傳可領取條件,引發軒然大波,讓地方與中央都始料未及。
侯友宜挨批紓困甩鍋,鄭文燦:誤解政策
新北市趕在周休二日前把通過初審的9301件紓困申請案送往衛福部,引來「甩鍋」的批評聲浪。據了解,為讓地方政府在擴大紓困第一關把關,中央在5月4日前已經將預算送到各地方政府。桃園市長鄭文燦受訪時透露,桃園市已經拿到中央發放的1億3600萬元,不夠的話還可以申請。
對於新北市「甩鍋」中央引發批評,鄭文燦透露桃園市的做法,像是遊覽車補助了司機,卻沒補助到隨車小姐;補助了餐廳,卻沒補助到洗碗工等臨時工,這些遺漏的都納入補助。因為是用衛福部原本的急難救助系統,桃園的區公所可以直接查申請者的報稅、存款資料。地方盡速審核、盡速發放,這才是急難紓困最好的做法,所以新北市應該是誤解了這個政策,才會把資料全部送到中央。(胡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