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聞》對岸的房思琪

2017-05-24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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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性侵指控,朱炯希望依循法律途徑給出一個真相。「如果我父親做的不對,我會譴責他,如果阿廖沙造謠,我也一定會譴責這種造謠,做為女兒我會支持我父親維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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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羅生門式的相互舉證,在阿廖沙與林奕含事件的進行式中呈現出了高度相似的局面(被鄉民公審的陳國星也稱自己與林奕含曾交往並未誘姦)。另一個相似的關鍵詞則是「抑鬱症」。與林奕含相仿,阿廖沙也有抑鬱症病情,且同樣曾因自殺未遂而休學,復學後進入了朱炯的班級就讀。而且兩人的被侵犯經歷,又都年代久遠,「受害者」相似的背景背後,隱含了舉證的艱難。

圍觀者忘了結構性加害者

性侵也好,誘姦也好,無論用怎樣的名詞去定義其中對女性的傷害,要將指控定案都是難度極高的;在沒有足夠證據被保存下來的情形之下,女性更很有可能被反指控誹謗他人、傷害他人名譽權。而抑鬱症因素又加重了女性證詞在其中的尷尬和弱勢。

蝴蝶效應讓「從林奕含到阿廖沙」成為豆瓣熱門討論話題,而《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在大陸也變得一書難求洛陽紙貴,淘寶上更爭相賣起了該書的盜版、甚至是電子版的盜版,內文簡繁字體錯亂不堪,卻也因為原版的斷貨而行情大好。但在兩岸社會當下都如此關心「性侵」話題時,其實絕大多數人的角色依然只是旁觀者,真正關乎結構的反省並不徹底。相比結構,大家更在意的是:真相是什麼?加害者是誰?卻忘記了這種事件本身就是屬於整個社會的暴力。

如同小說中的房思琪,阿廖沙在文中也說:「我的控訴也不是針對一個變態。」重要的並非那一個加害者,真正傷到她們的是權力碾壓型的性侵結構,但沒有人會主動站出來控訴或是幫別人控訴──甚至如果沒有林奕含的自殺,沒有如此撼動兩岸的輿論震蕩,阿廖沙也不會平白無故站出來。某種程度上,是林奕含的死,給了包括她在內的更多女生一點點勇氣,也嘗試表述性暴力的創痛。

林奕含也好,阿廖沙也好,她們都一再強調:這些只是單純的記錄,而不是為了追討,大概她們都對現存的制度結構能給予公道並不抱有任何幻想,這才是整個故事裡最悲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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