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北京和深圳的態度,央視出面呼應力挺,稱「一線城市不宜推行『地攤經濟』」。《人民日報》亦發表文章呼籲:地攤經濟升溫不能「發燒」。幾篇官媒文章一出來,網民頓時醒悟,原來擺攤並未一舉洗脫「髒亂差」的印象,也沒因為國家要釋放經濟活力而獲得正名。
專欄作家維舟指出了「地攤經濟的怪圈」:這一次是從地方發起,但反對最力的,卻是首都。簡言之就是「要地攤,但不要在自家樓下」,背後邏輯則預設了地攤與城市秩序的二元對立──「似乎只要開一道口子,原先的整潔有序就會毀於一旦,這正可見它對自發秩序不僅沒有信心,而且相當敵視。」所以北京做為最注重「秩序」話語的政治中心,十分排斥地攤捲土重來。
而用觀察者網專欄作者魏程琳的話說:「地攤經濟正在給原有的街頭秩序和管理制度帶來衝擊,並進一步凸顯了市民、攤民、門店經營者等不同群體的差別化利益訴求。」雖然絕大多數城市居民未必不能接受地攤,但與地攤相伴的關鍵詞依然指向噪音、汙染、阻礙交通等等。
進步的首都不知其他城市的苦
從長遠來看,各方需求的難以平衡將成為持久考驗──地方政府允許擺攤,會有市民投訴擾民;而地方政府不允許擺攤,會被指罔顧低保戶、低收入群體的民生困境。歸根結底,地攤經濟能否全面開花,仍取決於中國各地的城市管理水平。
在各地狠抓「六穩六保」的疫後經濟形勢下,街邊小店、小攤原地復活,至少在某些城市代表的是能讓底層重新看到希望的人間煙火味。
而如北京、深圳等超一線城市,將對秩序的恪守需求放在首位,其實是因為需要自謀出路的「窮人」並不夠多,且也最不需要為現實的財政壓力擔心。但在二、三、四線城市,地攤則是人們自救的實在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