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成癮正在增加。對那些伴隨著科技成長而比較有可能成為早期採用者的年輕員工來說,這點尤其為真。他們樂於使用這些裝置來獲得立即的滿足,抒解壓力,並得到認同感。
但這種科技用途有它較陰暗的一面。在某一集的《六十分鐘》(60Minutes)裡,Google的前產品經理崔斯坦.哈里斯(TristanHarris)坦承,這些裝置是故意設計成讓我們對它成癮。我們每次拿起手機,就是在拉動操縱桿,希望贏得令人興奮的酬賞,就跟玩吃角子老虎沒兩樣。
雖然它會讓人忍不住以為,哈里斯是以比喻的方式在談科技成癮,但它其實是非常真實的事。每次我們一收到簡訊或動態更新,大腦中的快感系統就會分泌少量的多巴胺,跟控制古柯鹼的藥物成癮是一樣的系統。在智慧型手機存在前,人一天平均會花十八分鐘在電腦和其他電子裝置上。如今我們一天則要花上可觀的五小時,在此期間平均會滑兩千六百手機。約有半數的美國人對裝置成癮到,寧可壞的是骨頭,也不要是手機。
除了把大筆的錢放進裝置製造商和科技公司的口袋,成癮也正改寫我們的心智,並塑造我們的行動、感受與思維。它還干涉了我們的關係。作家暨思想領袖賽門.西奈克(SimonSinek)觀察到,年輕人體驗到壓力時,「不去向人尋求,而是去找裝置和社群媒體來提供暫時的慰藉」。這樣的應付機制則使我們鬱悶、孤立,而且在生活中更加不稱職。
由未來職場(FutureWorkplace)聯手任仕達(Randstad)所做的兩項全球研究發現,較年輕的工作者說自己想要什麼與實際上是如何行事的關聯性非常低。在十多個國家裡,有六千位二十二到三十四歲的工作者接受了抽樣調查,並有過半告訴研究人員,他們偏好親自溝通多過科技。儘管如此,有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卻是把約三成的私人與工作時間花在臉書上。我們選擇的是簡訊、即時通訊和社群網路,而不是親自會面和打電話。有人打電話來和留言語音信箱時,我有很多同儕甚至會變得沮喪,並把它視為打岔。
職場的孤獨正在散布。當我們依賴裝置來連結其他人類時,關係就會變得比較薄弱。用傳簡訊來取代人性互動使我們孤獨又不快樂。結果就是孤立蔚為流行,使人說自己有密友的百分比下降,並導致全體美國人有一半在公共生活中感到孤獨。美國的前衛生署長維偉克.默熙(VivekMurthy)博士告訴我,「孤獨和薄弱的社會連結與壽命減短有關,類似於一天抽十五根菸所造成的情況,而且甚至比肥胖還要相關。」
如果要在工作上圓滿、對團隊用心及快樂,我們就需要聚焦於與身邊的人建立更深厚的關係。由喬治.威朗特(GeorgeVaillant)所主持的著名哈佛格蘭特研究(HarvardGrantstudy)對兩百六十八位哈佛大學生追蹤了七十五年,以針對他們在不同時期的生活來蒐集多方面的資料。威朗特發現,生活滿意度的最佳預測因子並不是金錢或職涯成功,而是強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