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貶抑他人,抬高自己」,柯或蔡的支持者還刻意炮製出柯參加上海「雙城論壇」後,聲望穾然暴升、壓倒藍綠一切潛在競爭者的奇異民調。柯從上任以來,由於發言、處事及待人不當(刻薄成性),民調一路下跌,有些專家認為他已到達「死亡交叉點」,尤其他這次在上海的發言,更是激起綠營共憤。試想,在這種民意氛圍下,柯怎麼還能民調大漲?這不是「製造民調,炒作新聞」嗎?這背後沒有中共的影子嗎?
選舉和治國(治理)一向是民主政治的一體兩面。但在台灣,選舉重要性卻遠超過治國,甚至治理越差的政治人物越注重選舉、越熱中尋求連任。英國克拉克的《治國力和選舉力》一書,雖然然注重動員群眾、設定議題、把握時機的「選舉力」,但同樣注重「治國力」,指出「影響後世最鉅的政治人物,他們的觀點和稟賦都能與時代氛圍吻合。他們能呼應人民關切之事,並能走在時代氛圍之前,而不僅僅是時代氛圍應聲蟲。」選舉力與治國力的互補互濟、相生相長,構成了克拉克所謂的「領導力」。
只會選舉而不會治國,就是缺乏「領導力」的顯示。這在民選首長第一任就能看出來。只要不是天生性格上的缺陷,如擇惡固執、死不認錯、鏡子裡找人(小圈圈政治)等,通常在位者都能隨經驗而漸入佳境,也就是不需要借助「貶抑他人」或「諉過他人」來抬高自己、不需要借助「製造民調」來導引民意(如柯文哲引起綠營共憤,居然出現「壓倒藍綠一切潛在競爭者」的民調;蔡英文聲望跌到谷底,突然無緣無故出現「枯木逢春」的民調),都能漸入佳境。在位者的獲得連任,也是「實至名歸」「水到渠成」的結果。
台灣選民大多對一句西方政治名言耳熟能詳,即「政客關注下一次選舉,政治家關注下一代福祉。」政治家及政客在此被做了簡單區分:只關注下一場選舉、不擇手段求勝的,就是政客;相反,注重永續政績、注重理想與現實平衡的,就是政治家。
但政治家和政客還有其他區分。借用美國偉大國家領導者的話,如對選舉及連任,威爾遜總統說:「如果過多考慮再度當選,這個再度當選就很難有價值。」「能逆流而上的游泳者,才知道水流的力量。」如對犯錯,小羅斯福總統說:不要怕犯錯或承認錯誤,「我們都有可能犯錯,重要的是錯誤絕不是由於心靈怯懦或放棄道義原則所致。」林肯總統說:「總統沒有小事,說的做的都會見報。如果我犯了錯,不只是影響我,或影響你們(黨及政府),而是影響整個國家。因此,我至少該盡力不犯錯(而不是死不認錯或諉過於人)。」
以上幾位美國總統談的,就是政治家應有的典範。而他們也確實具備政治家風範。這使得台灣選民更能清楚辨別哪種人是「政治家」,更能了解所謂「被治者同意」是意指:不值得把票投給只想連任的政客,而該激勵更多關心公共事務、願意實現共同體「共善」與「正義」的人,出來為民服務。
*作者為時事評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