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底,台灣發生了震驚海內外的馬來西亞籍女大學生命案,在各家媒體的報導與民眾的討論下才發現,原來,早在同年9月30日,已有另一名女學生也曾遭擄,並且該位女學生在事發當下已前往派出所報案,然而,令人遺憾的是,當時的報案手續出現明顯的闕漏,警方並未依規定開立報案三聯單,故而導致這起擄人案件到最後不了了之。雖無法因此推論這起擄人事件與後起的命案有直接關聯,但不免令人產生諸多聯想,其中,更使警方的辦案態度在民眾心中打上莫大的問號。
由於在受理民眾報案方面出現明顯瑕疵,台南市政府警察局立即撤換歸仁分局分局長,且市警察局局長也向市長自請處分,而在中央方面的警政署也於11月2日提出五項策進計畫,以消彌民眾對於治安上的疑慮。
然而,透過大批網友在網路上的討論可見,民眾對於市警察局的「拔官」和局長「自請處分」等作為似乎不完全買單。甚至,事後據媒體報導,有資深員警PO文表示,或許是因為礙於破案率壓力的影響,才有此種看似吃案的事件發生。對此,內政部長徐國勇在接受立委質詢時也表示,此次事件有著程序上的瑕疵。
而這整起事件可以思考的是,之所以會有程序上的疏忽,會不會是由於基層警察負擔的壓力所致?儘管警政署在事後澄清,不會以刑案破獲數來做為治安優劣的評比依據,更不會以此作為人員升遷時的考量。但在事件爆發後,不斷地有人提出基層警察的工作壓力過重,以及內部績效評比所造成的壓迫,這就不禁使我們思考,基層的心聲,身居高位的警政官員是否有所傾聽?
唐代史學家吳競在其著作《貞觀政要》中曾提到,唐太宗曾經詢問魏徵:「何謂為明君暗君?」魏徵向唐太宗的回答是:「君之所以明者,兼聽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意思是,聖君明主之所以英明,是由於他能夠兼聽各方面的話,昏君庸主之所以昏悖,則是因為他只能夠偏聽偏信於一方。並且魏徵進一步指出,過去唐堯、虞舜在治理天下時,亦是廣開言路以聽取各方意見,也因此像是共工、鯀這類的壞人就不能以花言巧語迷惑他們。今日社會,雖非封建帝王時期,但若將魏徵告誡唐太宗的這一番話用於職場中,再以上位者與基層的視角來論,或許警政高層可多聆聽基層警察的心聲,並藉由感受基層的看法以反思於內。
西方有句諺語是,上帝給了我們兩隻耳朵和一張嘴巴,其用意是希望我們能多傾聽。同理心,有時候是一種選擇、取捨,倘若高層能換位思考,並站在不同立場看待事件,同時亦多多理解與傾聽基層,或許就能使整體工作場域更為和諧、融洽,而基層人員在工作上也就能做得更好。
*作者為高中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