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問我,當年我北上打拚,為何不選在「首善之都」台北市開業呢?
之所以落點板橋,其實是有一段淵源。
之前當住院醫師,到處兼差看診,我比較熟悉的區域大致是台北市大同區、士林區,還有新北市三重區(過去稱台北縣三重市)一帶,我和太太分析過,台北市非常競爭,到處都是徐千田大將的得意門生,所以我和太太先不考慮台北市,而且出於道義,我跟三重的助產士保證過,我絕對不會在附近開業,也就是說,我必須要捨棄原先習慣的地盤,另覓他處,從零開始。
我跟英美來自屏東,不是在地人,沒有地方人脈,只能想辦法到處打聽,也請人幫忙留意。
當時,有人推薦台北市社子島有個地點不錯,算是台北市行政轄區內,但是太太細問之後覺得不妥,她認為,雖然板橋位在台北縣,卻是大都會,又是縣政府所在地,論地理位置、交通、人口、未來發展性,板橋都比社子島理想得多。
民國六〇年在都市計畫下,板橋地區公共設施與交通系統大幅改善,隔年,人口數已近縣轄市標準之十五萬人,升格為臺北縣板橋市。
板橋區全區人口約五十五萬五千人,在全國三百六十八個鄉、鎮、市、區中排名第一,甚至超越全國半數以上縣市之人口數。
板橋因有新北市政府坐鎮,以及快速發展的新板特區,被視為是新北市蛋黃區,新北市高達四百萬人口,板橋區人口就占了八分之一,遙遙領先其他二十九個行政區。
之前曾有鄉民在網路上「鬥嘴鼓」,比一比誰是「新北一哥」?結果板橋人、中和人、三重、新店人都來幫腔、拉票,最後,板橋挾人口五五萬,加上台鐵、高鐵、捷運三鐵共構這兩大強項,漂亮贏得「新北一哥」美譽。
好不容易落下腳跟,我們一步一腳印深耕板橋,踏實地在第二故鄉開始打拚。說到這,不得不佩服太太英美當年選址的獨到眼光。
我們決定落腳板橋後,剛開始,先在湳雅夜市的「巷仔內」租房子,為何我不租大馬路上的店面? 因為那時候地點好的街邊、三角窗地帶,租金每個月至少都要六千塊,我不敢一下子就租那麼貴,就湊合著先租「巷仔內」,只要兩千五。
因為我們不跟爸媽拿錢,手邊現金不多,剛開業時,婦產科診所相關設備都沒有買新的,而是買退休醫師二手設備來用,草創之初,我們什麼都很省。
創業維艱,隱藏在「巷仔內」的蕭婦產科開張後,出現一個棘手的問題。
跟眼科、皮膚科不一樣的是,婦產科有個特色,就是「吵」。
科學家把疼痛分為一到十個等級,剁手指、癌症末期是最痛,再來就是生產痛,至於牙痛,根本上不了榜。
女人生孩子就好像是人生中「小死」了一場,很多媽媽一輩子都忘不了分娩時那撕心裂肺、痛徹心扉的疼。產婦快要臨盆時,一定是痛得哭天搶地,什麼鬼哭神嚎啦、「殺豬叫」這些形容詞,都很傳神,對婦產科醫師、護士們來說,聽習慣了,這是生理現象,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