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字幕的京劇卻讓戰鬥民族落淚?他們「敲打」出《木蘭》真摯靈魂

2017-09-13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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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珮菁舉出以十八棍敲打技巧,結合打擊樂來演繹兩軍對峙的《對陣》橋段為例,指出在排練這段時,許多團員不只練到手磨破皮,甚至也有不小心碰傷、撞傷眼睛的情況。她笑著表示,在排演、訓練過程中,常常大家練完隔天都全身痠痛,手舉不起來,走路也變得搖搖晃晃的,「蹲下去撿東西就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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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對陣》一段,李玠嫻也是心有戚戚,她表示,導演當時希望大家把身體都逼到極限,才能模擬沙場上兩軍殺氣騰騰的感覺,對於年輕一輩的演員來說,不僅是身體上的挑戰,心境的模擬又是更加困難,且本段使用的長棍不是傳統樂器,要顧及節奏跟身段都是很大的考驗。

2017-09-09-擊樂劇場《木蘭》2013年版劇照,《大戰》一段以京劇「十八棍」技巧結合打擊樂手法呈現戰場兩軍廝殺。(朱宗慶打擊樂團提供)
在以長棍敲打結合打擊樂,來演繹兩軍對峙的《對陣》、《大戰》橋段中,導演希望大家把身體都逼到極限,來呈現戰場的殺伐氣氛。(朱宗慶打擊樂團提供)

此外李玠嫻也提到,她所屬的朱宗慶二團主要是以兒童劇場為主,碰上了京劇,過往習慣的肢體動作反而會變得太誇張、太過可愛化;再者以往的表演,都會要求要看著小朋友的眼睛、要保持微笑,然而到了劇場舞台上,像這些習慣都要拋掉,要學會更多的面向,不僅是側臉、抬頭,或者背對觀眾的一個轉圈回頭,都要能透過眼神展現韻味,甚至遠到坐在逃生口的觀眾都要能傳遞到。

李玠嫻並舉出她認為特別辛苦的橋段,便是木蘭小時候與村裡孩童嬉戲的「小花馬」一段,在這段中,雖然都是編排好的動作,但大家必須要呈現出嬉戲的隨興,同時對於腳步,還有呈現的面向、身體的姿態也都要注意。

「不像以往的樂團表演,是躲在樂器、躲在音樂後面,」李玠嫻指出,這次劇場型態的表演,,心理上都要真的進入,要是真的覺得自己在打仗、真的在玩遊戲、真的想家,對於年輕團員們來說,這只能透過一次次的身體訓練來達到這個狀態。

2017-09-09-擊樂劇場《木蘭》2013年版劇照,劇中使用了許多如鍋碗、筷子、葫蘆瓶等非傳統的打擊樂器。(朱宗慶打擊樂團提供)
為了呈現農村生活、軍營圍爐等情境,《木蘭》劇中也使用了許多如鍋碗、筷子、葫蘆瓶等非傳統的打擊樂器。(朱宗慶打擊樂團提供)

談到對身體語言、情緒張力的訓練,吳珮菁提到有一次,是要所有團員20、30個人一起,輪流即興詮釋各種意象,這個訓練雖然看似與《木蘭》本身無關,但後來才了解,是更內化、強化了所有人在台上呈現的素質與狀態,她提到,當時有一回是要呈現悲傷的意境,氣氛到了,真的大家一走出去就會自然地哭了起來。

「安能辨我是雄雌」 演員、樂師誰是誰?

論到樂曲的結合,吳珮菁指出,雖然已經過編劇鄭衍偉、作曲洪千惠兩位老師將打擊樂與京劇樂曲做過了融合,但在形式上,京劇慣常是由演員領導音樂,樂師要跟著演員表演的節奏來,甚至有時會因此要省略掉一些部分,而對於古典樂團習慣照樂譜跑的表演方式來說,快一點、慢一點、略過某個段落都不是容易的事,這方面也花了很多時間進行磨合。

2017-09-09-擊樂劇場《木蘭》2013年版劇照。(朱宗慶打擊樂團提供)
《木蘭》將京劇與擊樂完整融合重塑,許多觀眾看完後,已分不清究竟誰是演員、誰是擊樂家了。(朱宗慶打擊樂團提供)

吳珮菁也提到,京劇的呈現與西樂不同,要注重所謂的「精氣神」,不管是身體、腳步還是力道的拿捏,都要關注整個人呈現的狀態。她說,副導孫元城在這方面給了很多的建議,常常他示範時,怎樣的停頓、怎樣的呼吸點,一個眼神,一個氣場的展現就是不一樣。此外,許多觀賞過《木蘭》的觀眾都會說分不清誰是演員、誰是演奏者,這代表的就是他們結合得非常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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