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莫里斯的說法,17世紀最初在英國飲用的咖啡很可能類似於現在的土耳其咖啡,但考慮到從工廠的生產中心摩卡(現在的也門)到這裡需要長途跋涉,所以使用的是不新鮮的咖啡殘渣。咖啡味道苦澀,但早期的英國飲酒者普遍稱讚咖啡的興奮作用,莫里斯的書《咖啡:全球歷史》(Coffee: A Global History)中有一篇報道稱,咖啡是「一種土耳其式飲料……有點熱,令人不舒服但回味很好」。
羅塞的生意迅速獲得成功,一部分原因是,它位於該市新興的商業和金融中心。莫里斯在書中解釋了,商人們聚集在羅塞攤位的雨篷下啜飲這種刺激飲料,後來又聚集在他的木製店鋪內,這時附近的酒館老闆們聲稱羅塞竊取了他們的生意。
隨著咖啡館取代酒館成為商人們社交的場所,倫敦的喝咖啡文化很快就從聖邁克爾巷(St Michael 's Alley)蔓延開來。到1663年,也就是羅塞的咖啡館開張後不到十年裡,倫敦已經有了83家咖啡館。這些早期的咖啡館幾乎都是男性顧客。
霍利說:「我認為咖啡的發展是因為男性想要談正事,不管談的是法律、貿易還是新科學。咖啡館提供了許多酒館所沒有的東西。」
在大多數咖啡館裡,男人們以獨特的平等社交模式圍坐在長桌旁,一邊談生意,一邊討論新聞、政治和想法。倫敦咖啡館的爆炸式增長與早期啟蒙運動時期相吻合,而咖啡館在其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霍利解釋說:「在知識快速增長的時期,這種閲讀新聞、討論和分享想法結合在一起,對咖啡館的迅速傳播至關重要。」咖啡館也是英國期刊文學的誕生地,霍利曾說過,「咖啡館是以散文的形式出現在紙上的」。《閒談者》雜誌和《觀察家》雜誌分別成立於1709年和1711年,它們通過收集咖啡館裡的故事,進一步使咖啡館成為了解最近新聞的首要場所。
然而,一些人認為,這種公開分享新聞和政治觀點的方式對君主政體是一種威脅。1675年,國王查理二世的大臣們試圖鎮壓咖啡館,稱它們帶來了「邪惡和危險」。國王擔心咖啡可能引發鼓動或策劃奪取王位的暴力行動,於是下令「完全關閉咖啡館」。不過他後來在兩天禁令生效前進行了撤銷,布萊恩.考恩(Brian Cowan)在《咖啡的社會生活:英國咖啡館的出現》一書中寫道。
在倫敦之外,咖啡館在布里斯托爾、約克和諾里奇等港口城市激增,那裡的閲讀和寫作文化蓬勃發展。根據考恩的說法,由於公眾辯論對現代民主文化和文明的發展產生了決定性影響,咖啡館成為理解英國復辟後「城市復興」的重要場所。咖啡館的顧客磨練了禮貌,人們認為,紳士行為有助於提升科學論證的能力。考恩說,這場「資產階級革命」與「商業革命」和海外貿易的增長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