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美國總統當選人拜登強調聯合盟邦制衡中國,準國安顧問蘇利文也在推特暗示歐盟暫緩。但在2020年歐盟輪值主席國德國的主導下,中歐貿易協定仍在去年最後幾天宣布完成談判。中歐投資協定與去年11月15日簽署的RCEP,合計起來共有41國,超過26億人將在中美貿易戰大背景下與大陸合作,這無疑是習近平重大外交勝利,而這將如何影響拜登的對中及對臺政策,臺灣又應如何應對這個局勢,值得探討。
首先,許多分析喜歡強調中歐投資協定尚未通過,歐洲議會仍可能否決。或者唱衰說大陸根本不會遵守協議,歐洲人是笨蛋或者無良……這類分析都是把主觀期待放在客觀事實之上。
中歐貿易協定乃是歐盟27國國家領導人都同意,才得以完成談判的。而依據德國之聲報導,27國當中僅波蘭一國提議「完成談判前應先與拜登討論」,其餘26國都刻意忽略了美國因素,我行我素就是要親中,最後波蘭也選擇認可該協議。這已經是一個強而有力的政治信號,寄望歐洲議會議員立場與各自的國家領導人不同,強大到足以推翻,未免過於一廂情願。
那下一步我們就要問了:拜登上臺後會拿得出讓盟友願意合作制衡中國的策略嗎?如果拿不出來,那拜登會否仿效川普與大陸單幹?而拜登的臺灣政策又會受到怎樣的影響?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很可能是:「無法」。在新冠病毒疫情下,大陸經濟雖也大受打擊,但已是相對輕微。根據日經中文網去年9月調查總部位於亞洲的大約200家企業最近一個季度的凈利潤,結果顯示,大陸企業與去年同期相比增長43%,增長率超過亞洲平均(34%)水平。
再舉一例,近日IMAX公司表示,剛過去的新年三天連假中,中國大陸電影票房收入4300萬人民幣,創下在中國市場史上最佳元旦票房成績。是的,中國某些消費市場領域,業績與疫情前相比,竟是成長狀況!這在歐美國家是相對難看到的。顯見在如此的經濟實力下,拒絕中國大陸市場,談何容易?除非美國拿得出媲美當年馬歇爾計畫的經濟支持幅度,不然「盟國」何必在制中這件事上面與美國結盟?
進一步我們就要問第二個問題:在無法讓盟國團結制中的局勢下,那拜登會否仿效川普與大陸單幹?機率不大。首先「制中」本就不在拜登的政策優先選項中。去年11月拜登當選後,團隊推出了一個新網站,列出了四個優先事項:新冠疫情、經濟復甦、種族平等和氣候變化,這四點完全不含中國成分。把新冠與經濟放優先毫不意外,但連氣候變化都比制中重要,這實在是有點打到港臺反中人士的臉。
再對比拜登去年10月受訪一席「美國最大威脅是俄羅斯,中國是最大競爭者」的發言,很難相信拜登上臺後,會選擇如川普般以不計代價,甚至刻意羞辱的方式來反中,拜登既沒這個動機,更沒有這種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