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適逢1917年兩次俄國革命的百年祭,在台灣很少人關注這幾次重大歷史事件,除了幾場新書發表會找不到甚麼特別重要的紀念活動,彷彿完全被台灣人遺忘了一樣。但這兩場革命對於爾後世界上的每一個類似後進國的非共政府,都有非常值得注意的歷史教訓,特別是當這個政府必須要面對,各種民眾不滿的內憂、共產勢力入侵以及其他各種外患,所招致的生存危機時。
今年也剛好是中共建軍90周年,台灣人對這件事的記憶也就是朱日和演兵場上的狠話,以及引述習近平的歷史回顧,嘲弄國民黨在哪都要當反動派。但是在中華民國從誕生到遷台的歷史上,從1911到1949年總共進行了三次革命,因此1917年兩次俄國革命的餘緒對我國特別有啟示的價值。更不用說1927年的中共南昌建軍,直接養成了一支正在與台灣隔海對峙的強大戰爭機器。
在1917年3月8日(俄國傳統儒略曆2月23日)於俄羅斯發生的民主革命,是1927年俄國革命的序幕。其即時結果就是沙皇尼古拉二世被迫遜位,俄羅斯帝國滅亡。革命中沙皇失去權力,而且經過一連串小規模的戰役。繼而統治俄國的臨時政府是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者與各種社會主義者的政治聯盟,用以謀求政治改革及創造一個以民主選出的行政部門與立憲會議。這個短命的政府一般被以其事實上領袖的大名在歷史上不那麼精準地被通稱為克倫斯基政府,就如同北伐成功後一直到台灣民主化以後的中華民國政府,也都往往因為領袖的姓氏被稱為蔣家政權一樣。當然因為共和革命初期因為資產階級革命者實力的弱小,共產黨則尚不存在;因此比俄國多出現了一個由前清時期身居要職的,幾個漢人文武官員把持政權,通稱為北洋政府的過渡時期。
到了1928年國民政府統一全國,中國共產黨也開始了其武裝革命鬥爭的長期作戰與控制區的經營,國共剛好開始兵鋒交加。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如果把十月革命當成像是法國大革命那樣的一場全面性的由人民自發性的起義,顯然是有失準確的。列寧所領導的布爾雪維克,從一開始組建就標誌著是一個由職業革命家組成的政黨。列寧所創造黨所領導下的政治,不但是一種全體參與者受到從上到下嚴密控制,都能夠精確統一行動的鋼鐵集體。為了消滅國內外一切反革命敵人,更建立起黨指揮槍的絕對聽命於黨的強大武力。
因此十月革命從來就不只是只發生西元1917年11月7日(俄國傳統儒略曆10月25日)這一天而已,更致命性的決定紅色政權能否存續的是1918-1920年的俄國內戰。紅色政權面對的反共勢力看似非常龐大,但就像是中國歷史上新舊朝代交接之間的群雄並起情況一樣,多達30幾路的白軍,分散在從遠東到歐俄的遼闊國土上。其政治訴求也差異很大,有的主張民主共和,有人希望沙皇復辟,而無法匯聚成一條統一戰線。這就給了共產紅軍各個擊破的好時機,紅軍迅速發展出了政委制度改造效忠於布爾雪維克的各種武裝,並且將白軍一一擊敗,至1922年時蘇聯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