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的陪審團─你必須溝通並改變其立場的人:《好問》選摘(2)

2021-05-21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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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陪審團人選中有位潛在的陪審員於十一年前被指控家暴,但後來指控撤銷。你會讓那位陪審員參加你將要起訴的家暴案嗎?你需要更多的事實,對嗎?但你可能無法得到更多的事實,僅憑三十分鐘的接觸和幾頁制式問題的回答,很難對人進行判斷。但在我們的司法制度中,陪審團就是這樣產生、挑選,或者如你現在所知的「篩選」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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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現實生活上你不太可能奢求去「篩選」你的陪審團,你不能在感恩節「篩選」孩子、同事或你姊妹的丈夫。你很可能只能應付一個無法掌控的陪審團,但這並不表示你不能或不該用一些相同的分析工具來瞭解他們。他或她的背景是什麼?你能訴諸於普遍的公平和開放思想嗎?你能在一個更廣泛、整體性原則上達成共識,然後再開始討論細節嗎?是不是每個人都反對大規模槍擊?是不是每個人都反對拖垮家庭和耗盡積蓄的災難性醫療費用?是不是每個人都支持,如果年輕人想上大學,就該有機會上大學?是不是每個人都同意,我國刑事司法制度不應該懲罰那些尚未到達法定年齡的孩子?你剛剛(慢慢地)開始對當前最動盪的議題進行一場對話或回應:槍枝管控、醫療照護、學生貸款及移民。

一開始刻意保持不挑釁的態度,並同時評估你正在溝通的對象,試圖理解他或她來自哪裡以及原因。

我在南卡州格林維爾(Greenville)有位很好的朋友,她活躍於政界,並是當地一所大學的教授。從任何客觀標準來看,她都屬於保守派,但她不會咄咄逼人,而且親切友善,大家都喜歡她,為人真誠。在我早期擔任國會議員時,我會見了地方上保守團體和茶黨(Tea Parties)的負責人。與普遍的錯誤觀念相反,我並非2010年的茶黨候選人。不過,我確實在國會休會期間舉辦了一次關於移民問題的午餐會,以便聽取他們對該問題的看法。

不同的人圍坐在桌子旁交談,他們的立場互異,有極右派人士,也有在建築和景觀領域、更傾向商會立場的小型企業主─這些分布在光譜上的不同點,都被歸類為「保守派」立場。

然後她開口了,她說她「最近改變了對移民問題的想法」。大家端坐起來,仔細聆聽。事實上,她的立場出現一百八十度轉變。哇!對於一個經驗豐富的政治老手和教授來說,這種情況很罕見。我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她是不是讀了一些論文、一些關於人口統計的重要指標,以及國家需要什麼來彌補我們需要更多工人的事實?她有沒有和我們選區的農民交談過?儘管這些農民依任何標準來看都是保守派,但要讓美國人申請並接受採收桃子、草莓和藍莓的工作卻非常困難。這是怎麼回事?她是個學者,我迫不及待想聽看看是什麼改變了她的想法……。

「我在教堂遇到一對夫婦,」她說。「他們熱愛這個國家,這裡是他們的家,雖然不合法,但我不能支持讓這個家庭流離失所的政策。」

(示意圖)夫妻、婚姻、家庭、夫婦、親子(Pixabay)
作者分享,他一位保守派的朋友對待移民的態度出現了大轉變,然而其中原因跟理論無關,僅僅是與一對夫妻在教堂中相遇的情誼。(示意圖/Pixabay)

就是這個。這位天才、聰明、保守的思想家因為一份情誼而改變了她的想法,不是因為一本書或政治綱領,也不是哪個候選人,而是因為在教堂遇到的一對夫婦。

無可否認,我們不能總是將公共政策建築在個別感情或個人經驗上,但這說明了她是如何被說服的。這也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在午餐會上沒有人猜到,改變她想法的竟是一對夫婦,而不是什麼論點或研究。

在某程度上,我們都是囚徒,囚禁在我們所經歷的、我們自己所瞭解的、我們自己生活中所見的事物裡面。你只能靠聆聽才能知道你的陪審團是什麼樣的人。人類既複雜又簡單。但我們的目標是打動這些人,與他們溝通,希望最終說服他們,而且我們並不像在法庭上那樣可以奢求在現實生活上「篩選」陪審團。我們應該接受人類經歷的複雜性和簡單性,最好的辦法是傾聽並試圖理解別人想法怎麼來的。

*作者特雷‧高迪是美國前聯邦和州檢察官,在刑事司法體系擁有將近二十年的親身經驗,曾任任四屆國會議員。本文選自作者著作《好問:化異見為助力的關鍵說服力》(堡壘文化)

《好問:化異見為助力的關鍵說服力》書封。(堡壘文化提供)
《好問:化異見為助力的關鍵說服力》書封。(堡壘文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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