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富汗,2001年被趕下台的神學士預計將捲土重來。西方安全官員說,如果神學士最終成為政府的一部分,那麼所有的情報合作都將停止。
立竿不能見影
很明顯,面對失敗國家和危險獨裁者等問題,永遠不會有立竿見影的答案。讓我們看一下最近的一些例子。
伊拉克—從2003年至今,英國支持以美國為首的大規模軍事入侵,隨後是多年的佔領和血腥的叛亂。儘管最近取得了很多進展,但整個經歷是如此傷痕累累代價慘重,足以讓政界人士在一代人的時間,甚至更長的時間內不敢對中東地區進行任何大規模的軍事干預。
利比亞—2011年至今,北約曾短暫實施禁飛區,但地面沒有大量的西方部隊。這足以讓反卡扎菲的叛軍在2011年推翻其政權。但是,這個國家隨後陷入了內戰和聖戰。利比亞最初對西方的感激之情轉而變成被西方「拋棄」後的憤怒。
敘利亞—2011年至今,西方大國極不情願捲入阿薩德總統和敘利亞叛軍之間的內戰。最後把對敘利亞的干預留給了俄羅斯、伊朗和土耳其。10年過去了,敘利亞的暴力仍在繼續。
伊斯蘭國(IS)—2014年至2019年,這是一個顯而易見通過軍事行動取得成功的故事:由80個國家組成的聯盟最終擊敗並瓦解了自稱為伊斯蘭國的殘暴和肆虐的哈里發國家。但這花了五年時間,依賴的是極具破壞性的空襲,以及與伊朗支持的伊拉克民兵在地面建立的尷尬聯盟。IS現在正在加強其在非洲的行動。
馬利—2013年至今,法國最初的軍事干預的確拯救了首都巴馬科,使其沒有被與基地組織有關聯的聖戰分子佔領。但八年過去了,儘管有數千名多國部隊駐扎在馬利,但叛亂仍在繼續,法國總統已表示對馬利的當權者感到不滿,並打算縮減對馬利的軍事援助。
未來會怎樣
如果大規模、無時間限制的軍事部署不再是通行的做法,那麼取而代之的是什麼呢?
從英國總參謀長馬克・卡爾頓・史密斯爵士(Sir Mark Carleton-Smith)6月2日在皇家三軍聯合研究所陸戰會議上的講話中可以找到一個線索。
他說,今天的軍隊將是「更加網絡化、更加遠征化和更加快速部署,更加數碼連接,將以特種作戰旅為中心把衛星與部隊聯繫起來」。
減少地面駐軍不可避免地意味著更加依賴尖端的數碼技術,包括人工智能。
最近衝突中出現的趨勢促使人們徹底反思哪些是戰略上應該優先考慮的問題。在高加索地區阿塞拜疆和亞美尼亞之間的短暫戰爭中,亞美尼亞的坦克被土耳其提供的廉價、無人駕駛的武裝無人機擊毀,而無人機的操作者可以直接攻擊目標完全沒有任何風險。
僱傭軍曾經被認為是非洲一個逝去時代的產物,實際上卻一直在捲土重來。
最明顯的例子是不為人所知的俄羅斯瓦格納集團(Wagner Group),它讓莫斯科在從利比亞到西非、再到莫桑比克衝突地區的行動鮮受制約、卻可以「合理否認」。總部設在華盛頓的大西洋理事會的高級研究員肖恩-麥克法特博士(Dr Sean McFate)說:「以國家為中心的世界秩序,正在讓位於一場沒有國家參加的戰爭。」
但這些都不意味著海外軍事行動行將結束。在馬利和薩赫勒地區,法國可能正在結束其單獨發起的「巴克漢行動」(Operation Barkhane)並將數千名士兵送回國。但聯合國的維和行動卻仍在繼續,法國將保留一支縮減的部隊,致力於多國反恐任務。
在伊拉克,北約部隊將繼續培訓當地武裝應對叛亂,並為他們提供技術支持。
然而在阿富汗,西方的軍事力量正在逐漸退出,儘管此時神學士、基地組織和伊斯蘭國正在聯合造成威脅,可能是最需要西方盟軍來加以對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