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底時,美國疾病管制暨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和美國紅十字會(Red Cross)的研究人員報告稱,可能早在2019年12月中旬,美國就已存在零散的新冠病毒感染者。研究者指出,他們在一名年輕男子和另一個人體內發現了感染跡象,前者2019年12月曾在加州北部捐血,後者2020年1月10日在康乃狄克州捐過血。
科學期刊《自然-通訊》(Nature Communications)本月稍早登載的另一項研究發現,在2020年3月紐約市確診首例新冠病例、隨後疫情迅速蔓延的前一個月,該市就出現了散發的病毒感染跡象。
研究人員稱,根據他們的研究,病毒先是以一種緩慢且隱秘的方式傳播,最初只引起一些零星病例,然後漸漸積聚能量,快速蔓延,最終引起了衛生官員的注意。
美國CDC微生物學家索恩伯格(Natalie Thornburg)指出,有充分跡象表明,無論是2019年12月還是2020年1月,那時新冠病毒在美國都沒有真正開始大規模傳播。索恩伯格是疾控中心與紅十字會聯合研究報告的作者之一,她說,上述最新研究的結論「與我們的結論十分類似。」
阿爾托夫說,在疫情爆發前出現孤立病例符合這類傳染病傳播的常見模式。「通常情況下,尤其是對呼吸系統類的病毒感染來說,我們看到的第一個病例並不是某個地區的第一例。」她談到。
義大利等國也報告了可能的早期感染病例。儘管許多科學家都認為,新冠病毒最初是在中國開始傳播的,但中國當局竭力主張在其他國家展開病毒溯源。
阿爾托夫指出,最新的研究發現並不能表明新冠病毒源自美國。「如果你回想一下2019年12月和2020年1月時全世界的航空管制狀況,你就會明白,那時各國之間的人員流動依然很頻繁。」她說,「那時候世界還是一個地球村。」
在最新研究中,研究人員分析了NIH「All of Us」計劃參與者的血液樣本,該項目旨在幫助研究者了解致病的風險因素,同時研究針對不同背景人群的治療方法。
研究人員發現的九名感染者來自美國不同地區,分佈範圍較廣,而且他們都遠離西雅圖、紐約等大都市,人們通常會選擇這類城市入境美國,後來首批報告的疫情爆也發生在這些地區。
研究顯示,其中七人體內存在抗體,表明他們曾被感染,而且感染時間早於他們所在州份正式通報首例確診病例的時間。
有三人來自伊利諾州,他們的血液樣本採集之後,1月24日該州確診了首例新冠病例。還有一人來自麻薩諸塞州,血液樣本採集於1月;一人來自威斯康辛州,一人來自賓州,其血液採集於2月初;另有一人來自密西西比州,血液樣本是3月初採集的。
研究人員對這些樣本進行了兩輪針對病毒不同部位的抗體檢測,最終確認,他們的確曾被感染。
九人中的另外兩名感染者來自伊利諾州,他們在2月的檢測結果為陽性,當時該州已確診了兩名新冠病例。
研究顯示,九人當中,有五名非洲裔、兩名拉美裔以及兩名白人。其中兩人在採血前後出現了新冠肺炎的輕微症狀,並為此求醫,但當時並未被診斷為新冠感染。還有一人報告出現了發熱、咳嗽、喉嚨痛,並認為自己感染了新冠病毒。
阿爾托夫表示,尚不清楚九人之中是否有人曾去過新冠病毒傳播區。研究論文的共同作者們稱,All of Us計劃的參與者將有機會拿到自己的檢測結果。
美國疾控中心的索恩伯格博士和All of Us項目總負責人丹尼(Josh Denny)都表示,他們不打算研究2019年12月之前的血液樣本,因為12月份那段時期的發現已是少之又少。「根據我們現有的觀察,這段時期的陽性比例非常低。」丹尼博士說,他也是這項最新研究的作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