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結果就是「閒聊」,讓國務院可搞點大外宣,USTR也未花太多時間在「筆尖」上。
那麼蔡英文夢想的台美BTA呢?終歸是夢,因為USTR現階段毫無興趣開啟新的貿易談判,而是要加強監管舊的雙邊自由貿易協定。這就牽涉到「川規拜隨」。
拜登的USTR,與它的任務
川普(Donald Trump)想解決的問題是,美國工作與資本流向工資較低的國家,以致產業空洞化,藍領工人與中產階級的利益嚴重流失。這是川皇高舉「反全球化」,「單邊主義」,「工作被偷」等民粹大旗的背景。
對民主黨而言,這是荒謬的一刻,因為美國工人向來較支持(相對)親社會主義,親中下階層的民主黨,現在卻被象徵財團的川普,與捍衛財團利益的共和黨給搶走了。川普最聰明的地方,就是深刻了解藍領階級對全球化自由貿易的敵意,並加以利用。
而全球化自由貿易,正是USTR的業務,工人質疑的對象。
因此,拜登(Joe Biden)在全球化自由貿易的議題上,只能「川規拜隨」,爭取民主黨的傳統支持者回心轉意。由此可知,USTR必須「先安內,再攘外」,將對外貿易政策以美國工人為核心設計,如此才能說服藍領工人,未來美國對外貿易談判,都是以工人利益作為主要考量,而非獨利跨國企業與那些高管肥貓。
於是USTR便高舉「以工人為中心」(worker-centric)的政策概念。
川普時期,USTR留下來的最重要政策遺產是美墨加貿易協定(NAFTA 2.0,美國稱為USMCA)。這是一個以美國工人階級利益為核心的國際貿易談判,挑戰美國一向信守的,以企業利益為核心的新自由主義。
USMCA不只象徵著川普的單邊主義勝利,也預示了往後美國無法迴避工人階級利益的對外貿易政策,以及多邊自由貿易談判可能產生的質變。
病灶是新自由主義與逐底競爭
拜登的USTR不但繼承了川普政策的遺緒,還加碼公審了堪稱「美國聖杯」的新自由主義貿易路線,是犧牲工人利益,養肥少數跨國企業高層的禍首。USTR貿易代表戴琪不只一次公開批評歷屆政府的貿易政策,使太(工薪階級)社區被拋在後面,工作崗位被轉移到海外。
戴琪認為,開發中國家藉由低工資,低法規,並犧牲環保換來發展機遇,以致高工資,高法規,重視環保的已開發國家喪失競爭力,流失資本與產業,這叫做「逐底競爭」(a race to the bottom)。
簡單說,戴琪的一大工作重點,就是提高他國的工人薪資,以抵消美國的「高工資弱勢」,逼美國企業回流。實例是,墨西哥的汽車工業,在USMCA的制約下,便被迫提升了工人的薪資,這便給了美國汽車產業鏈騰出了工作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