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許多人對於民進黨執政後的諸多政策, 大感不解,且難以用專業與理性來分析。例如,最近的振興經濟五倍券發放;國際疫苗官方與民間採購進度嚴重落差;第二類中央與地方防疫官員接種疫苗資格與順序不但國際少有且過程中出現不明原因的插隊與人數三倍暴充情況。
尤其本土高端疫苗核准程序草率爭議;對中南部水患反應遲鈍;衛福部長對九把刀岳母施打疫苗後過世冷血反應;甚至道安會主委對於太魯閣號出事調查報告出爐前的班車誤點6分鐘運氣不好等非專業說詞等,這些執政官員背後的決策思維與行為慣性,值得國人深究,否則難以理解政府決策過程的問題。
中國醬缸文化的真正擁護者
在不久前的談話性節目中,台北市民進黨籍資深王姓市議員,針對立委高嘉瑜遭北市府指控對若干診所發放疫苗施壓疑雲,進行辯解時,脫口說出高嘉瑜是市長柯文哲的好友,因此北市府不應公開高委員涉及疫苗關說等情事,顯示民進黨對於公私領域的標準模糊,卻對群己界線壁壘分明的「家天下」思維方式。
這導致凡是遇到施政爭議時,民進黨人慣常的以派系與人脈關係,來區別「自己人」與「他人」的利害關係,經常貫穿在國家各種政策思維,戕害了原本應依法行政的公務體系中立價值觀。
民進黨長期以追求民主與進步為標竿,以「抗中」與「去中國化」來博取選民支持。然而,如果仔細分析其近年來政治人物的思維模式,可以發現他們其實才是中國傳統醬缸文化的真正擁護者。
回頭看看1947年著名社會學家費孝通出版的「鄉土中國」,他提出「差序格局」概念來解釋傳統中國社會的人際網絡,就好像把一塊石頭丟進池塘中產生的漣漪般,從中心一圈向外擴散,分出從裡到外的親疏關係。只有在漣漪裡頭圈內的人,才能無往不利處處受到利益庇護。更透過血緣、宗族、黨派等網路,進行「自己人」與「他人」的待遇區分。
所有標準都由親疏利害關係來決定
在施政過程中,所有的道德和法律標準都得看接受者與自己的親疏利害關係來決定,並不存在政府法規與社會道德標準需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普世要求。因此,屬於此種格局中的人們被要求必須遵守嚴格的人治規範,維持秩序的不是依靠法律規章,而是遵照人際親疏關係而來的各種可能違反民主與進步的極端權力集團。
從上述「差序格局」概念,來理解民進黨黨性與執政後所有的制度設計、決策思維和權力分配,自可一目了然。遺憾的是,早已進入21世紀的台灣,還要繼續受這種人治壓力,讓原先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行政中立與依法行政公務體系,如今瀕臨瓦解中,不可不加以警惕。
*作者為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