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出現在鏡頭面前的費南德斯,永遠是輕裝簡從,面容肅穆,無比認真專注,耐心地有問必答,但是不會在媒體慫恿或追問之下做無謂的臆測。原本是他註冊商標的棒球帽,這時當然是消失了,反映出他對細節的關注。
善用社群媒體現身
實體空間如此,數位空間也是如此。費南德斯本來就是推特(Twitter)的死忠用戶,有多達近百萬的追隨者,這時更是善用社群媒體的散播力與即時性,不斷以最真摰的話語對家屬、對世人傳達他的震驚與悲慟,他流露豐沛的同理心,表明他最關切的是家屬而不是公司。他還隨時交待自己行蹤與行動,讓人們與他一起在第一線奮戰。
Many messages of strength for my staff all over Asia. Makes me sure we will come back stronger. But first and only priority is families.
— Tony Fernandes (@tonyfernandes) January 3, 2015
在費南德斯領導之下,亞航費心照顧焦急悲傷的家屬,從設置電話熱線、密集公布訊息到機場食宿安排,盡力滿足大部分家屬的要求。亞航原本亮紅色的標幟,在社群媒體上也改以低調的灰、白兩色表現;從這些小地方都可以看出費南德斯和亞航的用心。
I'm arriving in Surabaya to take Nisa home to Palembang. I cannot describe how I feel. There are no words.
— Tony Fernandes (@tonyfernandes) January 2, 2015
現年50歲的費南德斯家世優渥,但是沒有紈褲子弟的氣息。他出生於吉隆坡,但父親來自印度果阿(Goa),是一位醫師。母親有馬來人、印度人與葡萄牙人的血統,靠著銷售美國家居用品品牌「特百惠」(Tupperware)致富,也是費南德斯商業才能的啟蒙者。
英國體系培養的企業家
費南德斯12歲就被送到英格蘭念寄宿學校,至今說一口純正的英國腔英語,對英國足球情有竊鍾。他在倫敦政經學院(LSE)主修會計,畢業之後進入英國大亨布蘭森(Richard Branson )的維珍(Virgin)集團,並與這位多采多姿的企業家成為好友,也受到他大膽進取、甘冒風險作風的影響。
不過費南德斯很快就脫離會計本行,進入唱片業發展。從1992年到2001年,他是華納音樂(Warner Music Group)的東南亞地區資深副總裁。2001年,時代華納(Time Warner)與美國線上(AOL)合併案鬧得風風雨雨,費南德斯也厭倦了長期困擾唱片業者的盜版問題,於是決定轉換跑道。
移植平價航空模式
而且是換到飛機跑道!2001年的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重創全球民航業者,但是費南德斯看準飛機租賃價格會大幅下跌,而且亞洲平價航空市場大有可為,決定孤注一擲。當時的馬來西亞總理馬哈地(Mahathir bin Mohamad)建議他與其自起爐灶,不如入主現存業者。就這樣,亞航成為費南德斯的囊中物。
亞航創立於1994年,屬於國營企業,但是到2001年時僅有兩架波音737-300型客機,而且負債1100萬美元。2001年12月,在馬哈地協助之下,費南德斯以1令吉(ringgit,不到新台幣10元 )的象徵性價格買下亞航,並承接所有的債務。
靈活手腕起死回生
雖然對民航業毫無經驗,但費南德斯準確掌握市場趨勢,手腕靈活果斷,模仿學習易捷航空(easyJet)、瑞安航空(Ryanair)歐洲的平價航空業者,而且從對方挖角多位高階主管。費南德斯接手亞航之後只花了1年時間,就讓公司轉虧為盈;他平易近人、親力親為的作風,更是廣獲基層員工好評。
費南德斯大力開發中產階級顧客層,並促成吉隆坡當局與泰國、印尼、菲律賓談成開放航權,東南亞的平價航空從此起飛。費南德斯還以入股合資的方式在印尼、泰國、菲律賓成立亞航的關係企業,近年雖然從日本市場鎩羽而歸,但是成功打入印度市場,並且成立「全亞洲航空」 (AirAsia X)開闢中長途航線。
亞航雖然是平價航空,但是費南德斯入主13年來,飛安記錄優異,QZ8501是它第一架失事客機,只不過第一次就付出162條人命的慘重代價。空難發展至今,費南德斯以細膩敏銳、勇於任事的作風,暫時維繫住亞航的企業形象。然而隨著調查報告出爐、事故責任釐清,費南德斯與亞航都將面臨新一輪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