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日前在CNN節目被問到如果中國攻擊臺灣,美國是否會防衛臺灣?拜登回答:「是的,我們有承諾那麼做。(Yes, we have a commitment to do that.)」距離上次拜登開出抗中保台支票僅兩個月(臺灣北約說)。當中的變與不變,變的是表達承諾的方式,且連兩次口頭承諾,或許也打消外界上次認為拜登只是口誤之嫌;不變的是一往情深的臺北雖強調得到愛不屈服也不冒進,開心卻全寫在臉上。但白宮、國務院又總是適時出面善後,重申政策不變,潑不少臺灣人冷水。如此看來,拜登的確是抗中保台的渣男。
拜登到底渣不渣?他說的也不全然錯誤,美國人的確承諾要協助臺灣「自我」防衛。且北京真的侵臺,美國防衛臺灣必然也有程度之分,從運送資源、提供情報、協助後勤、拉攏國際支持,到最後幾步的實戰出兵,全都在「美國防衛臺灣」的範疇,沒有離開拜登的承諾。這種(不太負責任的)口頭保證或許有助於穩定臺灣民心。從這個角度要說拜登是暖男,也不無說服力。
如果單憑口頭防衛臺灣的承諾就妄想美國子弟兵會為臺灣人流血流汗,這是過度一廂情願愛慕,需要上勒戒所拘束這些過度天馬行空的荒謬幻想,游錫堃的「新一中政策」即如是;但如又神經質猜忌美國人承諾都是一紙空談,忽視華府古今之義助,則是充斥太多不信任的戀情,需要上精神科治療一下疑心病,「今日阿富汗,明日臺灣」就有一些這種味道。無論何者,這都可能是誤判局勢的誘因。
如何期待美國人為臺灣流血流汗?或許該先自問臺灣人準備好迎接美國人到來了嗎?美國人作戰的根本理念在於「減少傷亡」、「縮短戰爭」,而在傷亡最高、美國人最介意的地面衝突上,臺灣人做好大量犧牲的準備了嗎?消耗量極大的現代戰爭中,臺灣有足夠、持續的能量與物資提供給最重視後勤的美軍作戰嗎?美國人相當在意與盟友的軍事合作與安全互助,平時需奠定大量合作基礎才能避免戰時再臨危協調、磨合。試問,臺灣哪一項準備好了?
不必過度期待拜登口頭承諾,也無須太過懷疑美國人的模糊不定,「美國防衛臺灣」並沒有標準答案。拜登究竟渣不渣?就看臺北是太多疑神疑鬼,還是過度一廂情願。臺灣人必須明白,與其總是被動期待美國人會如何保臺,不如實際做到不冒進、不改變現狀、不主動挑釁,自身做好維護臺海和平穩定之角色。
*作者為軍事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