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想提幾個重要價值:
1、請把海岸地還出來
2、不要懷疑和你一起生活在島上的人所相信擁抱的價值
3、深化我們的民主素養
4、要同一心志一起對抗目前政治生態的惡果
這個世紀初,我在紐約唸研究所的時候,人完全是一個從外地去討生活的狀態(你們可以想像移工在台灣),並沒有想要拿到學歷回來耀武揚威,而是希望畢業以後可能留在那邊工作,他們才有夠產業產能,支持作動態影像設計的人的工作量和生活,作動態影像設計在台灣是很僧多粥少的狀況。
去唸書只是一個人生裡的機會。
那三年裡面我們都是靠自己的腳和地鐵在移動,能跑多遠能觸及多大的版圖,能和一個地方發生怎樣的感情和關係,都是靠自己的雙腳本事去走的,地圖翻出來(那時候還沒有google map,我們都各自用書店裡買到的地圖)你心眼高有膽識,也要看你到不到得了那些地方。
世紀初的網際網路是yahoo的天下,後來我們知道是冷戰結束美國軍方釋出聯通技術和資料庫給商用,所以那時候在美國用網路找路線圖都已經是和現在一樣正確的明細指引了,我們台灣的google map現在還有一些地方會不夠正確。
你能想像你去到一個語言系統不同的新地方,走路和搭地鐵兩三年以後,你對那個地方有了怎樣的認知地圖?而你會在怎麼樣的一個狀態下?
在城裡走衝討生活是簡單的,安份的,你不必知道那個地方的其他事,也不用去管再遠一點的其他地方有甚麼問題。
第三年我們想說要租車去跑一跑,去一些我們平常到不了的地方,我們決定要有海邊海灘,但是不要有樂園、公園、賣場,後來選了一個地圖上看起來甚麼都沒有的地方去,反正就是要看到海。
上路那天天是陰的,快入秋,風不小吹起來好像還有點雨,地圖沒有騙我們,那一嶼的公路旁邊就是沙灘,路和沙之間沒有阻隔,遠一點的沙和海之間也沒有,我們可以直接把車子往沙處開,但是,在我們眼前的,在路和海之間是一排不連棟的兩層樓高的房子,每棟之間有蠻大的空間,遮得住視線,但穿過去就是整片沙攤,看得出來人是把車子停在房子前面,不管從哪棟的後門出去就是所謂的海景第一排。
房子都不豪華,也都沒人住。沒社區管理哨站,沒有任何標示,那是一個完全開放的空間,冷清的海邊,只是多了一排私人地產,妨礙視線,但看起來好像從來也不擔心有外地人像我們這樣跑去。
那個旅程變得不如期待、很無聊,回程腦子裡,正氣熱血在想海邊終究還是有錢人的,感覺不好。雖然那些有錢人還蠻開放的,沒那麼保護他們的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