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哈薩克第一大城市阿拉木圖的示威者占領政府大樓,市長辦公室遭到縱火,濃煙密布。示威者還突襲機場,導致許多航班取消。嚴寒天氣下,城市街道與共和國廣場頻傳槍響,水炮、催淚彈、閃光彈齊發,網路和手機連線全面停擺,數十人在警民衝突中喪命,俄媒報導稱約2000人在清場時遭到逮捕。
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V. Putin)6日向前蘇聯國家哈薩克派遣維和部隊,試圖平息該國爆發的示威衝突。俄國軍隊挺進哈薩克,引發各方擔憂,本周的動盪暴露出哈薩克獨裁領導人的弱點,而克里姆林宮是他唯一信賴的維持秩序者。莫斯科當局早就將哈薩克視為勢力範圍,這次又獲得機會重申它在前蘇聯區域的影響力。
《華爾街日報》甚至指出,哈薩克總統托卡耶夫(Kassym-Jomart Tokayev)已經下令哈國安全部隊與警察對於作亂的「恐怖分子」可以「不經警告直接開槍」,讓哈薩克民眾的抗爭蒙上恐遭血腥鎮壓的陰影。托卡耶夫7日在安全會議中宣稱,他的政府正在設法恢復秩序,軍警的「反恐行動」也將徹底鎮壓那些武裝分子。
普京維繫區域強人政權、擴張影響力
蘇聯瓦解後,俄羅斯、亞美尼亞、白羅斯、哈薩克、吉爾吉斯、塔吉克1990年代組成軍事聯盟「集體安全公約組織」(CSTO),起初俄羅斯元氣大傷,這個組織沒有什麼機會發揮軍事作用,但在過去10年,俄羅斯國力大增,開始利用CSTO加強對中亞的控制,抵禦西方和中國的勢力擴張。CSTO還多了一個作用,幫助區域強人鞏固政權。
最新的例子就是哈薩克,該國境內因為液化石油氣價格暴漲而民怨四起、抗議連連,民眾順帶發洩對前任獨裁者納扎爾巴耶夫(Nursultan Nazarbayev)掌控國家政商利益30年的憤恨。納扎爾巴耶夫的繼任者、現任總統托卡耶夫卻宣稱國內有「受外國訓練的幫派」、「恐怖分子」作亂,要求CSTO出兵協助平亂──以俄軍為首的維和部隊2500人已經抵達。
《紐約時報》(NYT)報導,這2年來,俄羅斯出兵到鄰近國家「平亂」/展示肌肉,已經發生了四次,前三次是在白羅斯、亞美尼亞、烏克蘭。俄羅斯總是快速反應出兵,或許讓成員國的強人感到放心。
莫斯科國立國際關係研究所(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代理主任蘇奇科夫(Maxim Suchkov)表示,除了烏克蘭是例外,其餘前蘇聯國家都差不多,即使之前再怎麼努力平衡與美、俄的關係,但當國內發生危機,仍會主動尋求俄羅斯幫忙。一旦俄羅斯軍隊抵達這些國家,他們可能就不會撤離了。蘇奇科夫說,哈薩克斯坦的騷亂可以被視為「俄羅斯在危機中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