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屏東縣政府,因為地緣關係,義守大學則禁止參加台灣祭的老師、同學到校。高科大也宣布封閉校園,4月10日前全校採取線上學習模式。主事者腦袋中根本不會想要「與病毒共存」,只想不要沾上任何與疫情相關的責任。
其實三月底台灣疫情已逐漸升溫,當時決策者允許 一場三萬人聚會照樣舉行,就應該知道會有疫情發生的風險,也應該想好配套。但屏東縣政府在案例沒爆出來前,是用「與病毒共存」的態度規畫活動,案例一出現就想堅壁清野地「清零」,這是矛盾的,是想取巧的,更透露出決策者搖擺不定、想兩面佔便宜──如果音樂祭期間一切順利沒爆出什麼確診案例,墾丁百姓都會感謝縣府辦這個音樂祭讓他們荷包滿滿,而這種活動更容易討好年輕人支持;如果「運氣不好」一旦出現染疫案例,就不要再想什麼「與病毒共存」,得先表現出自己是個「抗疫戰士」的英勇形象,甩掉「防疫不力」的標籤是當務之急。
今年二月間,Omicron 病毒開始在台灣引發群眾感染時,台北市長柯文哲就說清零成本太高,動不動就匡列隔離百人無法維持長久。但是從二月間到現在兩個月過去了,從中央到地方,從總統府、行政院、疫情指揮中心,都在兩條矛盾的防疫方向中擺盪。疫情指揮官陳時中的說法是「正常生活下的積極抗疫」;閣揆蘇貞昌提出正常生活、積極防疫、穩健開放的「新台灣模式」;總統府的說詞是「清零、共存要取得平衡」,怎麼平衡?總統蔡英文最新的說法是「重症求清零、輕症有效管控」,她說防疫策略應續以「減災」而非清零為目標,也不是「放任病毒肆虐式」的「與病毒共存」,而是有效的疫情控管。她想避免「與病毒共存」的歧義,所以用「有效的情控管」取代。
無法評估「共存」可能需要付出的代價
其實從蔡英文、蘇貞昌到陳時中所提的都是沒有明確定義的說法,又有哪位再世華佗有那麼大智慧,在防疫階段就預知分流重症和輕症?是這些政客狡猾閃爍而用一些模糊的說法?更實際原因應該是他們沒辦法評估出「共存」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包括社會、經濟以及政治成本,這些成本承受得了嗎?很清楚,像基隆「小吃店」疫情那樣迅速擴大,成本不是執政者負擔得起了。
「重症求清零、輕症有效管控」看似一個清楚指標,但面對變化多端的新冠病毒,有誰真的敢真的畫下重症與輕症這道線?畫錯了,要承擔政治風險。沒有政治決策者想擔負這種風險。也因此,像屏東「台灣祭」這種急轉彎的決策還會層出不窮──快要展開的媽祖遶境就足以讓政治決策們捏一把冷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