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300萬人口當中的一半已經在戰火中倉皇逃離,俄羅斯部隊撤離後的烏克蘭首都基輔正在恢復生機,列霞烏克蘭卡國家學術劇院9日重新開張,宣布每周末都有演出。男性穿西裝外套,女性穿亮片禮服,安靜地走進劇院,由工作人員帶位。
這是自戰爭爆發6周以來,基輔民眾首次入場看戲,由於宵禁尚未解除,因此劇院只有開放日場。這齣劇只剩下8名演員,而不是往常的17名,製作團隊為此重寫劇本,方便在較小的舞台上演。
演出開始前,燈光暗了下來,音響傳來通知:如果演出期間防空警報響起,包括演員在內的所有人,都要迅速前往附近的地鐵站避難。接著烏克蘭文化部長特卡琴科(Oleksandr Tkachenko)發表了簡短感言:「我相信藝術可以治癒傷口,我們將慢慢恢復首都的文化生活。」
戰爭仍尚未結束,烏克蘭與俄羅斯的和平談判未有進展,俄軍在包圍一個月仍無法攻下首都後,3月底決定撤離首都周邊,但烏克蘭方面預測,俄軍有可能重整之後進攻烏東頓巴斯地區。烏克蘭軍隊收回首都近郊時,發現俄軍對平民犯下令人髮指的殘暴罪行,烏克蘭檢察總長稱基輔周圍至今已發現1222具遺體。
即使最近一次砲彈落下是在兩個星期前,這裡還是每天都響起警報。基輔市長克里琴科(Vitali Klitschko)警告民眾,俄軍隨時可能再次空襲與發動攻擊,能逃離就逃。然而,有些民眾已經迫不及待返回家園,當局稱上周開始,基輔道路上行駛的汽車數量是3月份(戰爭時期)的6倍,檢查站交通大塞車,當局仍在排查俄軍在基輔周圍留下的1萬多枚地雷。
《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指出,即便如此,這座城市浴火重生的跡象無所不在:第聶伯河(Dnieper River)沿岸出現來慢跑運動的民眾、酒類銷售和電動車租賃服務都恢復。幾周來以地鐵為家的民眾逐漸返回公寓,地鐵所有路線恢復運行,部分站點開放搭乘;大約150輛公車和30輛路面電車重新運行。市府10日指出,有900多家超市和460家咖啡館久違地重新開張。
拿玩具槍「打仗」的孩子
28歲的艾琳娜‧史托聶科—維霍夫斯卡(Iryna Stohniienko-Vyhovska)告訴《華郵》說,她8日剛與丈夫、7歲和3歲的孩子從烏克蘭西部回到首都,即使知道基輔周圍城鎮發生慘絕人寰的悲劇,「我們也覺得我們必須回來,重返這裡是歷史性的時刻。」他們的一個朋友,回到公寓打開冰箱,馬上被腐爛食物的惡臭給噁心到吐出來,當時匆忙逃走根本來不及打點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