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由於小區裡嬰兒不多,布魯斯無法通過團購買到嬰兒用品。
布魯斯說:「我在團購中從未見過嬰兒用品和水,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如何能夠買到這些東西。」
獨自被困他生活在恐懼之中
布魯斯有妻兒的陪伴和鄰居的幫助,但歐洲來的博士生小馬(化名)則沒那麼幸運。如果沒有封城,他現在已經完成學業,踏上了歸國路。封城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對美國之音說,他現在生活在恐懼之中:「我在這裡感覺不安全。 我害怕被綁架到中央隔離設施並被關在那裡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我怕我的貓會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打死。我擔心他們不會讓我去機場離開這個地方。」
「我是大樓裡唯一的外國人,而且可能是整個社區中唯一的外國人。與同齡人隔絕對我的生活產生了巨大的負面影響。這裡沒有人跟我說話。」
如果說獲得物資對上海本地人來說是難事,那對小馬這種語言不通的外國人來說是難上加難。
「因為我真的看不懂中文,下訂單對我來說更加困難,最後我就被落下了。要訂購任何東西,我都不得不等到深夜,那時所有的中國人都吃完飯並開始休息。這對我的自我價值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最近,我的室友開始一起下大宗訂單,但他們不幫助我,他們只是讓我看著他們收到雞蛋和蔬菜,而我所有的都是以前室友搬走時忘記扔掉的剩菜。」
小馬只能依靠政府補給和學校獲得食物。學校的食品包「主要包含方便麵、一些新鮮蔬菜和豬肉罐頭。我們從政府那裡得到一些食物,但這些食物非常稀缺和隨機。」
「我本應該完成博士論文的,但我的工作效率極低。前一個半星期都是因為飢餓。」小馬說。
久居上海他生意受阻
相比布魯斯和小馬,美國商人湯姆·沃德(Tom Ward)在生活上似乎是輕鬆的。今年77歲的他已經在上海生活了24年,自稱是上海本地人。
沃德說:「我想念能出門的日子,在附近小區散步,和朋友一起,享受我在上海的正常生活方式。我很懷念自己去挑我想買的東西。例如,在我家門外是一個很大的菜市場,我在那裡買蔬菜,我和那個菜販買菜也有12,13年了,他都認識我了,我去他的攤位,他知道我喜歡蘆筍,總是把蘆筍放在我的包裡,我想念與攤販建立的聯繫和友情。」
沃德承認,他現在的生活並不代表大多數上海人或中國人正在經歷的生活。雖然他不認為外國人在上海得到了特殊優待,但是他說,「我只是認為我們有優勢、經濟和教育優勢,能過上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