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消滅新點子最好的方法是把它放進老態龍鍾老舊機關,公務員有抗拒變革的共通惰性。台鐵公司化或可改變經營模式,未必解決得了行車公安,僅為扭轉社會觀感而做的表面膚淺改革,沒對症下藥,恐淪為噱頭空談。
台鐵局沈痾既久且深,威權如2位蔣總統亦「不便」動它,包括宋楚瑜省長的歷任省主席,官派民選的都有無力感,想整頓的可能會先被鬥爭整倒,因為有後台夠力的酬庸職太多,軍方將領退役轉任及「禮聘」洋人,外來和尚會唸經空降高層高薪,導致外行領導內行並阻礙循序升遷之不公現象,打擊內部基層士氣,這年代勞逸不均加以「公僕」難為,考取者心存五日京兆,流動性高留不住人才,此陳年積弊公營事業咸有之,不獨台鐵,但筆者無意幫大小紕漏不斷的台鐵卸責。
因太魯閣號撞工程車釀49條人命而「塞翁失馬」的交通部長王國材,其痛定思痛所謂改革是加速推動台鐵公司化,公司化是否國營事業脫胎換骨萬靈丹,仁智互見,筆者打三個問號也!掌權主事者心態不改,一切罔然,機關隸屬層級、稱銜與屬性,關係不大,舉幾個例,主管勞動條件的中央機關,從「內政部勞工司」規劃提升為勞工署或勞工局,想不到獨立升格為「行政院勞工委員會」進而改制勞動部,若層峰、閣揆或部長忽視勞工權益,有用嗎?另外獨立機構的監察院、中選會、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NCC等,甚至司法機關,政治黑手不避諱伸入,超然獨立性蕩然無存。
因而台鐵應以何種組織型態為佳,局處公司名稱尚其次,執政者及經營者正派心術才重要,若居心叵測心懷不軌,改名式的改革只是欺騙社會,鐵路局長變台鐵公司董事長,新瓶裝舊酒唬弄民意罷了!《台灣鐵路股份有限公司設置條例草案》送進立法院審查,立委質疑會否有離退潮?王國材部長表示台鐵公司化有優退方案配套,但基於技術傳承不希望啟用。
的確台鐵員工憂心「越來越不像公務員」,鐵飯碗益發沒保障,集體反彈,工會號召五一勞動節不加班,連假影響旅客疏運甚巨,勞資協商破局,九成司機員依法「正常休假」,因雇主不得以強暴脅迫等方法強制勞工從事勞動,一例一休之週休二日為蔡總統所自豪,勞動節則勞工法定假日,雇主非經工會同意不得使勞工在正常工作時間以外工作,交通部強硬不讓步,況且改革箭在弦上,以高鐵及國道公路運輸替代因應,結果如何歸鄉客且拭目以待揭曉。
公營員工爭福利綁架消費大眾當談判人質、籌碼,有效但稍嫌缺德,記得陳履安擔任經濟部長時,對工會訴求會理性思考回應,認為有理照單全收猶主動追溯生效,今天的執政決策階層,生怕被予取予求成填不滿無底洞,「不」字先在腦海迴旋,官僚掛帥一概嚴詞回絕,殊不知勞資和諧可創雙贏,硬碰硬必陷雙輸甚至三輸局面。
筆者該年代只工廠法保障,戒嚴時期罷工違法,帶頭首謀甚且槍斃。公營勞工權利固然重要,社會責任也要兼顧,讓民眾信賴,吾女原計畫與大學同學花東三日遊,旅宿訂好卻被迫臨時取消,一者疫情日益嚴峻,一者火車班次不確定性,兩者都肇因政府失能失靈。
*作者為公務員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