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網紅圈因為勾惡將矛頭指向同為以拍攻訐特定人士視頻的館長、連千毅而鬧的沸沸揚揚,劇情跌宕起伏好似一場網路楚門世界。
4月底網紅勾惡放出連千毅疑似以NTF詐騙購買者錢財的影片震驚社會輿論,在此之前網紅圈同行相忌頂多是不相往來或是隱喻暗酸個兩句,指名道姓作為揭發不法對象卻是鮮少發生。或許正因為破天荒,起初的幾天鄉民一面倒支持勾惡勇敢揭發惡勢力作為,但隨著連千毅反擊,揭開勾惡真實身份及過往黑歷史及也參與並拿到新北市標案,並不是如他自己說的不想成為政府的奴隸,種種矛盾、雙標言論一一曝光,網路批評風向逐漸導向勾惡。
打著反權貴財團獲得網路流量聲量是許多網紅最初走紅的模式,成名後帶貨的帶貨充會員的充會員,其目的都脫不開「錢」這個字,這點和政治人物如出一轍。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揭發社會不公真相沒有甚麼不對,我們需要警惕的不是那些很容易一眼就能分辨與當權者站在一起的網紅,而是那些看起來與當權者對抗私底下卻是既得利益者的網紅。
這些人危險之處就在於我們只看到他們勇敢的與權貴財團對抗,就認為事實,這些人都有一個慣用的伎倆,那就是把金錢、有錢人、不公不義高度的綁定在一起,把這一點搞紮實了,洗腦就水到渠成,然而他們的影片常常通篇說不出重點,丟出一個似是而非的大範圍,穿鑿附會後讓觀眾自己腦補,當有人反對他們,就等於是背叛了道德和既得利益者站在一起,他們操縱恐懼與不滿,彷彿是新納粹主義。諷刺的是他們忘記了網路是有記憶的,自己標榜的事跟行為有著嚴重矛盾,明明是黑暗勢力卻以正義一方自居。
至於勾惡為何要帶著面具,想必不是如他所說為了與另一個自己劃清界線,那個人不代表勾惡,事實上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他所迫害的人很容易找到,這就好比公務部門,只要是服務內容與民眾直接接觸的公務員就會顯得和藹可親,躲在公函文書背後的官僚就得看每個人所展現不同的職業道德,對於一個申請批文以月為單位是家常便飯,民眾恨的牙癢癢也無可奈何。
勾惡之亂反映出台灣社會一個普遍現象,那就是儒家思想中的「為善不欲人知」精神,自己的好不能自己說,必須由別人來說才是真的好,於是藉1450做大內宣外宣孕育而生。山不轉路轉,既然孔子教我們不能說自己的好,那就揭發別人的壞,既可達到計畫目的亦可突顯自己的好。孔子沒說清楚的是不能因為善不欲人知就可以「隱善揚惡」,孔子在《禮記. 中庸》中,稱讚舜之所以能成為一國之君,是因為他樂於請教別人,並且能明辨淺近的言語,隱藏別人的惡行而宣揚別人的善行,待人處事不偏不倚,無過無不及,折衷運用在人民身上。可惜的是因為與利益背道而馳,「隱惡揚善」未能成為台灣傳統美德。
從政治、新聞延伸到網路的隱善揚惡亂象,儒家精神只是替罪羔羊,根本在於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各懷企圖,卻又扮演著重要角色,與此同時為了不被他們的「正確」左右,我們每個人必須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作者為越南台商,交通大學土木工程博士肄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