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新聞周刊《Respekt》則批露,斯克里帕爾2012年曾到訪捷克首都布拉格(Prague),並和捷克情報單位開會,透露俄羅斯GRU間諜在歐洲活動的方式;此外,捷克情報人員與斯克里帕爾後來在英國至少還見過一次面。《紐時》指出,斯克里帕爾也曾在2016年前往愛沙尼亞,與當地情報官員見面,但不清楚雙方談了些什麼。曾是共產國家的愛沙尼亞跟捷克在蘇聯瓦解後獨立、亟欲擺脫俄羅斯的控制,對這兩個國家來說,揪出俄羅斯的間諜能夠強化國家自尊心。
斯克里帕爾2012年在妻子柳德米拉(Lyudmila)因子宮內膜癌離世後不久,即出訪布拉格。知道這場交流會議的捷克官員指出,當時斯克里帕爾身體狀況不太好,仍沉浸在悲痛中,但在會議上仍精神十足。這場情報交流被媒體踢爆後,捷克外交部長史卓普尼基(Martin Stropnicky)14日表示,斯克里帕爾來訪是「捷克和英國情報單位正常合作」的一部分,並稱這場訪問對捷克很有幫助。史卓普尼基還說:「英國擁有高質量的情報服務,我從沒料想英國會送麻煩人物過來。這其中應有什麼原因。」
分享過時的俄國情蒐資訊,足以種下殺機?
捷克「國外事務情報處」(ÚZSI)一名退休情報官員受《衛報》訪問時說明:「MI6和捷克情報單位的關係很好,英國願意把斯克里帕爾送到捷克和他們的官員談話,是很正常的。」事實上,叛變的間諜進行這種以交流為目的訪問是很尋常的,也並不違法。《紐時》訪問的歐洲政府官員表示,與斯克里帕爾會面的情報官員們,試圖阻撓俄羅斯在歐洲的情報工作,因此俄羅斯可能是為了報復才痛下毒手。
不過《衛報》訪問多名熟知捷克國安的消息人士,他們認為斯克里帕爾與捷克的情報會議雖然有幫助,但不構成暗殺的動機。《衛報》引述ÚZSI退休情報官員所言:「被毒害前,斯克里帕爾很明顯正與英國單位合作」,他表示,英國單位擁有斯克里帕爾的情報資訊,這才是斯克里帕爾被俄國盯上的原因。
雖然俄羅斯政府強烈否認涉案,不過斯克里帕爾在俄羅斯境內應該仍有其他敵人,包含曾明言不會饒恕背叛者的普京(Vladimir Putin)總統。目前仍無法確認,斯克里帕爾到各國與當地情報人員會面,俄羅斯政府是否知情,以及這件事是否讓他成為俄羅斯的攻擊目標。斯克里帕爾的出國行程屬於機密,只有少數高層情報官員知道,捷克或愛沙尼亞的知情間諜人員也不會公開討論細節。
若假退休、真叛變,才會被鎖定
專家表示,到處分享經驗、演講,通常是退休間諜唯一的謀生方式。斯克里帕爾看似享受著舒適的退休生活,擁有一棟不錯的房子、開著深紅色的BMW名車,參加當地的俱樂部。但他仍受到俄羅斯政府的審查,據英國政府說法,GRU在2013年駭入他女兒尤莉亞的電子信箱;2014年他的案例出現在俄國介紹叛國者生平的紀錄片「軍事機密的代價」(The Price of Military Secrets),該紀錄片由俄國政府資助拍攝。
美國中情局(CIA)退休官員塞佛(John Sipher)認為,俄羅斯政府應該不會將分享過時資訊給外國情報單位視為威脅,但如果斯克里帕爾被英國政府吸收,用於其他目的,例如招降更多俄羅斯情報人員,那麼情況就不同了。塞佛指出:「若他做的事情是揪出其他俄羅斯間諜,或是他透露的資訊很接近俄羅斯政府的敏感信息,那麼他會成為優先處置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