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國家是因為政策錯誤而面臨危機,土耳其公債水平相對低,然而在通貨膨脹時期,總統艾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ğan)仍下令央行保持低利率,導致土耳其可能陷入貨幣、銀行業和債務危機。此外土耳其在過去幾年已經拋售大量外匯儲備來維持貶值的貨幣,這導致它近期可能將因外匯儲備耗盡而違約。
求助IMF反讓窮人付出代價
《紐約時報》(NYT)經濟專欄作家柯益(Peter Coy)分析,當一個國家政府遇到嚴重財政困難並尋求國際紓困時,若不儘快達成債務減免協議,將會有更多國家違約,引發骨牌效應。只要一個新興市場國家宣布無力償貸,就會在債權人之間引爆信心危機,擔心其他國家也還不出錢,便停止向這些國家放貸,或要求它們接受超高利率。
債權人的恐慌情緒容易導致脆弱國家違約,甚至連帶讓那些財政能力較強的國家也受懷疑,最終它們會像骨牌那樣一個接一個倒下。IMF和巴黎俱樂部(Paris Club)便是為防止國際債券市場發生這一連串危機而努力。IMF和其他融資主體需要介入,考慮是否要求國家按原條款繼續償還現有債務,或協調國家與債權人重新談判償還時間表、制定救助計劃。
巴黎俱樂部由22個富裕的債權國家組成,負責協調債務減免項目。這些國家已從1980年代的拉美債務危機以及1997、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學習到不少經驗。如今,這兩個機構正在設法把當年的經驗用在新興國家市場上。
CFR指出,IMF擁有充足的緊急放貸能力和優先債權人地位,能優先得到償付,因此更能支持陷入困境的國家──在此過程中,IMF必須判斷外債重組是否有助於該國金融復甦。在某些情況下,這很容易判斷,例如斯里蘭卡和尚比亞已經違約,顯然需要債務重組。但也有很難決定的狀況,例如當尋求IMF幫助的國家希望繼續待在債券市場,而不是先尋求債務重組。
《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指出,有時經濟崩盤國家傾向找中國或日本、美國等富裕國家求助,而非IMF,因為理論上,IMF雖能充當落難經濟體的救護車,但乘坐救護車並不是免費的。
為了保持償付能力,IMF會強烈要求債務國採取某些政策來改善其財政資產負債表,並恢復其進入資本市場的機會。這些政策被稱為「撙節措施」,例如削減社會福利以及燃料與食品的補貼,以支撐公共支出。會計師當然歡迎這些維持收入平衡的舉措,但無法溫飽的窮人會更加憤怒。
中國不願減債,又缺乏應對債務違約國經驗
中國透過「一帶一路」倡議對許多中低收入國家提供貸款,雖然在新冠疫情衝擊之後,中國的政策性貸款放緩,但在此之前,其放款規模與世界銀行(World Bank)和區域開發銀行的貸款相媲美。目前,中國已成為全球主要債權國,向新興市場提供約25%的貸款,且主要是向低收入國家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