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斯里蘭卡陷入面臨1948年獨立以來最嚴峻的經濟危機,外匯存底幾乎枯竭,不僅陷入債務危機,通貨膨脹一發不可收拾,如果當局無法穩定局勢,該國將繼續承受惡性通膨與進一步政治動盪之苦。英國重量級期刊《經濟學人》指出,斯里蘭卡的例子可能預示其他國家可能發生類似情況,糧食成本及能源成本高漲、全球經濟放緩、利率急劇上升,新興經濟體正進入宏觀經濟劇痛的時代,全球共53個新興經濟體看起來最脆弱。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指出,現在的慘淡情況與1980年代及1990年代的絕望歲月有相似之處。當時與現在一樣,在長期強勁的經濟成長及寬鬆的金融環境之後,隨之而來的是經濟蕭條與債務負擔增加,宏觀經濟受到衝擊,通膨率上升,最終導致富裕國家利率飆升,將許多負債累累的貧窮經濟體推下財政懸崖(fiscal cliff)。1982年8月,墨西哥政府宣布無力償還外債,在這一年結束之前,超過30個國家拖欠債務。到了1990年,全球約6%的公債違約。
從此發生諸多變化:許多政府開放貿易,實施經濟自由化,奉行更有紀律的宏觀經濟政策。更快速的經濟成長與更出色的政策讓新興經濟體的財政狀況廣泛改善,到了2008年,富裕國家陷入嚴重金融危機,貧窮經濟體的公債僅占GDP的 33%,這讓這些貧窮經濟體能以更像富裕國家的方式與全球金融體系打交道。
隨著新興經濟體金融體系成熟,這些政府更能善加利用國內資本市場,1980年代與1990年代的危機也讓他們明白儲備外匯存底的價值。全球外匯存底從2005 年占世界GDP不到10%上升到2020年的15%。大多數新興市場挺過2010年代的緩慢經濟成長與新冠疫情的衝擊,主要歸功於這些調整。2020年僅6個政府違約,僅相當於全球未償公債的0.5%。
然而,這種更大的彈性也讓各政府累積更多的債務。到了2019年,新興經濟體的公債占GDP的54%,隨後的新冠疫情更導致借貸激增。2020年,新興經濟體的平均預算赤字占GDP的9.3%,與富裕經濟體10.5%的平均預算赤字相差不遠,而僅在那一年,新興經濟體債務占GDP的比率就增加了10個百分點。
隨著經濟反彈,新興經濟體的借貸情況在2021年趨於穩定,但今年的情況變得更加黯淡: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全球糧食價格與能源價格上漲,抑制世界大部分地區的經濟成長,增加了債務負擔。此外,不斷上漲的進口成本已耗盡了斯里蘭卡在內的許多脆弱經濟體的強勢貨幣,削弱它們償還外債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