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14億人承受清零「望不到盡頭的愚蠢」!習近平能夠重新開放中國嗎?

2022-10-11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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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官員有理由擔心政策放寬後,大量病例將迅速使該國的醫療保健系統不堪負荷,甚至導致大量死亡和社會動盪。尤其,中國農村地區的醫療體系相當脆弱,而且有較高比例的老年人尚未完全接種疫苗。也許是因為清零政策造成的安全感,老年人未被要求優先接種疫苗和加強針。60歲以上中國人的兩劑疫苗接種率為85.6%,加強針接種率僅67.8%──兩者都低於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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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儘管民怨上升,但北京明白,很大一部分公眾仍然強烈支持清零,尤其在小城鎮和農村。黃嚴忠指出,民眾支持清零部分是因為相信國家宣傳,以及他們無法獲得其他獨立資訊。中國媒體經常將中國與西方的感染和死亡人數相比較,得出中國在平衡經濟成長和新冠防控方面取得佳績的結論。

這些民眾支持清零的原因也是為了自己。許多人依賴清零來保護自身免受其他地方發生的慘烈疫情。事實上,數億中國老年人(及家屬)似乎相信北京的嚴厲政策能有效保護老年人免受病毒侵害。因此,如果北京在無法保證老年人安全的情況下開始放寬政策,將可能會失去過去兩年半以來精心建立的支持基礎。

2022年8月30日,四川成都的居民正在排隊接受核酸檢測。(美聯社)
2022年8月30日,四川成都的居民正在排隊接受核酸檢測。(美聯社)

北京不願放棄清零的第三個原因是,與該政權關係密切的利益集團藉此獲益。例如,數百家中國公司藉由提供快速PCR檢測獲得巨額利潤。一份報告顯示,2022年上半年,中國十大病毒檢測公司總收入為人民幣485.2億元(約合新台幣2168.7億元),淨利潤總額為人民幣163億元(約合新台幣728.5億元)。

政策變化也可能引發中國菁英階層的反彈。2022年7月,北京公衛部門試圖強制實施新的疫苗施打任務,要求住在養老機構的老年人必須接種疫苗,任何未接種疫苗者都禁止進入圖書館、博物館和電影院等公共設施。然而幾個小時之內,社交媒體上就湧現強烈反對輿論,原因是人們對中國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缺乏信心。

到了第二天,該政策就被取消了。黃嚴忠認為,北京地方政府突然政策逆轉,很可能是收到來自退休官員的壓力,這些人也同樣對疫苗持懷疑態度,而習近平很可能不希望在二十大前夕與黨內大老發生摩擦。

黃嚴忠表示,他認為北京堅持清零的最後一個動機是二十大。在會議召開前夕,習近平試圖發出明確而一致的信息,即當前的國內首要任務「抗擊COVID-19」已按計劃進行並取得巨大成功。目前,習近平不太可能改變戰略,部分原因是他的個人地位與清零成功密不可分。突然轉變無異於承認失敗,也會讓人民對政策方向產生懷疑,並可能破壞他在黨內的權威。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美聯社)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美聯社)

零病毒也零經濟成長

中國嚴重的房地產危機加上不斷惡化的經濟前景,將讓北京別無選擇。一旦習近平確認獲得新任期,最終仍必須面對疫情防控問題。根據中國清華大學鄭毓煌副教授編制的數據,2022年上半年中國共有46萬家企業倒閉,310萬家民營企業倒閉,原因多半是由於封控限制。2022年第二季度,中國經濟成長降至0.4%。主要國際金融機構已經大幅下調對中國今年的成長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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