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義大利、匈牙利、法國、瑞典、巴西再到美國,世界一些主要民主國家出現右翼威權民粹主義浪潮,許多政客提議讓國家「再次偉大」、反全球化、反移民,並且支持傳統家庭價值。《華盛頓郵報》指出,這些有極右翼獨裁傾向的政客崛起,象徵在蘇聯共產主義崩潰帶來第三波民主化和全球化貿易的三十年後,民主在許多國家已經岌岌可危。
世界各地人們對民主幻滅
柏林圍牆倒塌的年代,人們對言論自由的熱情、街頭示威,東歐大多數前蘇聯國家都爆發民主革命。當時許多學者認為這預示民權的擴張,然而近年來,民主與人權的脆弱性越來越明顯。隨著全球化、政治兩極分化、錯/假消息流竄,世界上有許多地方的群眾產生對公家機關的不信任感,傾向保守主義、本土主義與民族主義。
在歐洲,上個月在選舉中勝出的義大利兄弟黨(FdI)黨魁梅洛尼(Giorgia Meloni)強調歐洲白種人基督徒的身分認同,標舉「天主教價值觀」,反對性別平權等自由派理念,甚至延用墨索里尼(Benito Mussolini)「上帝、祖國與家庭(Dio, patria e famiglia)」的口號。
同樣上個月舉行大選的瑞典,反移民極右派政黨「瑞典民主黨」成為第二大黨,高舉瑞典民族主義大旗,並反對非歐盟國家的移民移入瑞典。支持川普(Donald Trump)的匈牙利總理奧爾班(Orbán Viktor)是歐洲現任在位最久的政府領導人,當總理也已連任12年,主張「國家」必須維持「種族(血緣或者文化)」的純淨。
在巴西,有「熱帶川普(Tropical Trump)」之稱的右翼總統博索納羅(Jair Bolsonaro)似乎正在走川普的老路,他一直攻擊巴西的民主制度,指控對手將以選舉欺詐,使他出輸掉10月底的總統大選決選。今年5月,菲律賓選民選擇了前獨裁者兒子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r.)擔任總統,不少民主人士擔憂菲律賓將重回強人政治。
這些民主國家政客的言論與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有雷同之處。普京上個月底在一次演講中表示,他反對多元性別,稱多元性別的想法是「變態」,是「反人類(和)推翻信仰傳統價值觀」。他還宣稱,「世界進入了革命性變革時期」,而俄羅斯致力於抵制它──這想法與許多民主國家親俄右翼政客的言論不謀而合。
美國海軍戰爭學院國家安全研究教授格沃斯德夫(Nikolas K. Gvosdev)分析道:「這趨勢反映出,人們對於民主發展未能帶來有能力、有魅力的領導人感到幻滅,需要強大領袖來統治的想法傳播開來。這不僅僅是在政治上,我們也看見人們認為,像馬斯克(Elon Musk)這樣的科技公司執行長才是能夠解決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