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權主義國家失敗的案例並不少。伊朗女子阿米尼(Mahsa Amini)的死引起數周抗議活動,伊朗的情況很糟糕,水資源枯竭、農業產量大幅下滑,還有國際制裁導致經濟不振,該國政權面臨執政正當性的考驗,它擁有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口,女性佔大學畢業生的多數,然而政府卻是由觀念過時的老年男性領導。管理比伊朗更差的國家是委內瑞拉,過去十年已經導致超過500萬難民逃離。
因此福山認為,慶祝強國崛起和自由民主衰落還為時過早。自由民主正是因為有權力制衡,統治者需要獲得民意授權,所以它在全球範圍內的執行狀況比許多人想像的要好得多。儘管瑞典和義大利的民粹主義政黨最近獲得大量選票,但歐洲大多數國家對民主的支持仍有高度社會共識。
最大的問號仍然是美國
最大的問號仍然是美國。大約30%到35%選民仍相信川普(Donald Trump)在2020年總統大選的「勝利」果實被偷走,甚至有些人對陰謀論深信不疑,認為川普可以立即「恢復」總統職位,國家應該刑事起訴拜登(Joe Biden)。美國共和黨已被川普追隨者擺布,儘管川粉不代表美國的大多數人,但共和黨很可能在11月期中選舉後獲得眾議院多數席次,川普甚至可能2024年重返白宮。
來自商界或其他非政治背景的民粹主義領袖同時在許多國家崛起,絕非巧合。不論是川普、法國極右政黨領導人勒潘(Marine Le Pen)、匈牙利總理奧爾班(Orbán Viktor)還是巴西總統博索納羅(Jair Bolsonaro),極右翼領導人都可能將普京視為權威和控制的典範。福山說:「他們在普京身上看到強人統治的典範,而普京希望這些右翼領導人的崛起能削弱西方對烏克蘭的支持。」
「懂得自由價值的烏克蘭人已經為我們而戰,也向我們展示俄國的弱點」,福山在文末疾呼,除非人們願意為自由民主而奮鬥,否則自由民主不會捲土重來。問題是,許多生長於和平、繁榮的自由民主國家的人,開始認為他們的政府體制是理所當然的,這些人從未經歷過真正的暴政,而認為民選政府本身就是「邪惡的獨裁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