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杜根的領英頁面所載,他自2014年5月起出任一家機組人員培訓公司的北京辦事處總經理,2017年10月起出任山東青島「AVIBIZ航空商業專家」公司總經理,提供中國民用與商用航空顧問服務。
2012年9月,中國首艘航空母艦遼寧號正式服役。2013年2月,位於青島膠東的解放軍海軍青島綜合保障基地建成,成為遼寧號母港。
路透社引述香港公司註冊紀錄稱,AVIBIZ同年在澳大利亞護照持有人丹尼爾·埃德蒙·杜根名下於香港註冊,2020年解散。報導並未說明香港註冊記錄上的杜根與這次在新南威爾士被捕的是否同一人。
BBC中文記者注意到,中國香港特區公司註冊處曾於2019年11月刊登憲報(政府公報),宣告除非接獲反對,否則將在三個月內撤銷註冊,意味著該公司當時在港並不活躍。
南非航校:英國國防部「早知有關培訓」
英國國防部上周發佈情報警示時稱,中方利用這些退伍英國飛官來協助解放軍飛行員了解西方國家如何運轉飛機,而這些信息在一旦爆發中外軍事衝突時——例如在台灣採取軍事行動時——十分有用。
有關官員稱,一家南非的飛行學校透過獵頭中介來招募飛行教練。一些英國媒體後來點名該校為南非測試飛行學院(TFASA)。
TFASA在其官網首頁發表聲明指責媒體報導「不實和誤導」,並稱該公司「多年來一直與英國國防部保持聯繫,對方完全知悉本公司業務性質」。
聲明說:「沒有任何一位教官持有跟任何國家安全有關,在法律上或運作上具敏感性的資料,不論是從招募員工來源,還是他們提供培訓之地。」
學院稱其英籍導師自2013年起,在承接包括中國客戶在內的培訓委託前,都曾以個案形式逐一知會英國國防部,倫敦方面未曾表示反對,其前軍官教練所提供的培訓也「完全不涉秘密」,符合南非與其他培訓提供地點的要求。
TFASA否認曾積極招募現役軍人,並稱「正在聯繫英國國防部」,確保雙方沒有任何誤會。
不過,路透社指出,TFASA與中國最大型國有航太企業——中國航空工業集團(中航工業;AVIC)——設有合資飛行學校,為中國航空公司培訓飛行員。報導還稱TFASA曾在實驗測試飛行員(SETP)網站上發佈廣告,招聘若干名定翼飛機與測試飛行員導師,到「遠東地區」一處不公開地點任職,初始合約為四年,條件包括畢業自美國或英國的軍事試驗飛行員航校。
一位SETP澳大利亞會員對路透社評論說,這顯然是針對美、英、加、澳、紐「五眼聯盟」成員國的退伍空軍飛行員進行招募。
英方的警告經媒體報導後,坎培拉表示已下令徹查TFASA也曾僱用澳大利亞軍方退伍飛行員的說法。澳大利亞國防部長理查德·馬爾斯(Richard Marles)在一份聲明中說:「要是有軍方人員把來自外國的支票看得比為自己國家服務更重,我會感到深切震驚與不安。」
紐西蘭國防部隊一名發言人稱,惠靈頓知悉曾有四名該國軍人退伍,以加入TFASA。他說:「紐西蘭國防部對人員退伍後可自由受聘,但其決定或會為他日尋求再次受聘於紐西蘭國防部隊帶來後果。」
BBC安全事務記者科雷拉指出,英方針對此事所發佈的警示級別之高非比尋常,意味著倫敦是在聯繫有關飛行員勸阻無效後,選擇曝光事件,以收阻嚇作用。
英國國防部軍隊及退伍軍人事務國務大臣詹姆斯·希佩(James Heappey;許澤明)接受BBC第四廣播電台晨間新聞欄目《今日》(Today, BBC Radio 4)採訪時說:「去為一個外來強國工作——即便是退休之後——顯然不符合我對報效國家的理解,尤其是一個如此熱切地挑戰英國利益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