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已經成為被中國迫害者象徵的劉霞,在德國時間7月10日下午抵達柏林,結束了從北京遠赴歐洲的漫長旅程,這也意味著劉霞終於獲得自由,正式結束了長達8年的軟禁生涯。根據美聯社所拍攝的照片,劉霞是從停機坪直接搭車離開,並未經過一般旅客的通關程序。據在場人士表示,德國方面的安排「非常細緻」,劉霞在離開機場的車上就有醫生為她簡單體檢。
劉霞的先生劉曉波是中國著名作家、文學評論家,2010年更因起草《零八憲章》榮獲諾貝爾和平獎。《零八憲章》是一份闡述自由憲政概念,主張結社、集會、言論、宗教自由等理念的文件,但中國竟以此指控劉曉波「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2008被捕、2009年被重判11年、2017年7月13日因肝癌逝世,這也讓劉曉波成為歷史上第二位在獄中獲頒諾貝爾和平獎、也是第一位自獲獎到辭世都未能自由的得主。
她無罪,卻被軟禁8年
那麼作為詩人、攝影師和畫家、還有劉曉波妻子的劉霞,究竟有什麼罪呢?事實上,她從頭到尾都不曾被中國政府起訴,也沒人知道她犯了什麼錯。在劉曉波獲得諾貝爾獎之後,劉霞曾到獄中探望丈夫,當面告知獲獎消息,但她此後卻被軟禁在北京家中、對外聯絡往來全被監控。就算劉曉波過世,中國政府僅說「劉霞依法享有一切自由」,但軟禁的事實從未改變,一直到2018年7月13日為止。劉霞漫長的「在家監禁」讓她的憂鬱症日益嚴重,所有能接觸到她的親友媒體都強調她的焦慮、無助與眼淚。
7月10日上午11時左右,BBC中文網率先報導,現年57歲的劉霞乘坐芬蘭航空班機離開北京前往德國柏林。劉霞胞弟劉暉透過微信證實此事,表示姊姊中午已離開北京飛往歐洲,開始新的人生,「願她今後的人生平安喜樂」。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10日下午也正式回應,表示劉霞已經按照其本人意願前往德國接受治療,並稱此事與中國總理李克強訪德、與中美貿易戰試圖爭取德國的支持,都沒有關係。
根據機場網站的航班資訊,劉霞應該是上午10點55分起飛,先於當地時間下午2點15分在芬蘭赫爾辛基機場降落,隨即轉機飛往柏林。當她的身影短暫出現在赫爾辛基機場,開心的表情隨即被國際媒體捕捉報導,也讓許多關心中國人權與劉霞命運的人士感到欣慰。《德國之聲》稱,劉霞此行由德國駐華大使柯慕賢(Michael Clauss)全程陪同。此外,一直設法營救劉霞的詩人廖亦武、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赫塔·穆勒(Herta Mueller)10日傍晚也出現在柏林機場接機。
劉霞的弟弟劉暉10日接受香港媒體專訪時證實,上個星期就收到通知可以離開北京,10日當天是劉暉親自送姊姊到海關出境,很高興看到她能夠換個環境、調整心情。不過劉暉也說,這兩三年劉霞經歷父母丈夫過世,精神狀況跟身體狀況都不太好,希望姊姊能先平靜地調養身體,再慢慢展開新生活。被問到是否認為自己被當成「人質」,劉暉只說希望有機會前往德國陪伴姊姊,但目前仍有「技術問題」未解決,希望能往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