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灣,民主文化與抄襲文化是不可分割。比如,陳明通指導林智堅與鄭文燦的碩士論文,都是關於民主的研究,都涉及抄襲。不論是陳明通,或他經常邀來替政治人物的論文擔任口試委員的,彼等泰半都是台灣最高政治學府的博士,當然就是美國政治學的應聲板。
根據美國的政治學,人民與政權一定是對立的,故獨裁不論成效好壞,一律認定其人民只能是工具或應聲蟲。即使有少數人覺得美國政治學不對勁,也就只能強調中國的獨裁制度起碼治理得不錯,而不敢從自己的政治文化基礎,來反省美國政治學把人民與政權對立起來的前提。
這種抄襲來的台灣政治學,無非就是在挪用美國的民主標準,堅稱人民能參與選舉的程度愈高,就愈民主,而愈民主便愈會受到獨裁體制的威脅。美國政治學交給台灣的任務,是比較兩岸誰與美國政治文化的距離更近,然後鞏固民主的台灣,增強其抗中的韌性。中共獨裁治理得好不好,充其量是技術問題。
既然已經抄襲了人民與政權必然對立的理論,民進黨就沒有必要替人民設想,民進黨天經地義只替自己想,而人民得透過選舉自求多福。對民進黨來說,所謂施政,就是利用網軍規訓人民的偏好。這是民進黨之所以不覺得自己對人民福祉有責任的思想來源。而且,凡看似不是順民的,就被認為不正常。
白紙革命向民進黨提示了,台灣的人民與政權之間,以及美國與台灣之間,猶如順民與獨裁者一樣,是共生的,不是對立的。網軍在民進黨跟前,或台灣在美國跟前,理所當然沒有偏好。但白紙革命同樣提示了光明的另一面,即實際上,民進黨對美國或網軍對民進黨,隨時默默地都在白紙革命。
但民進黨比大陸順民膽小多了,對美國只敢進行「沒有白紙的白紙革命」。君不見,解放軍封台演習四天,都鎖不住民進黨政府各級菁英從大陸娶妻生子、投資賺錢、試驗疫苗,深造學位,甚至抄襲論文。這些只能做,不能說的,構成了民進黨潛意識裡顛覆獨裁者的白紙革命。
網軍對民進黨的白紙革命更激烈,其間說不出的空白內涵就是,精神分裂以後,靈魂沒有了。順民展示自己的「空白靈魂」,對獨裁體制是最大控訴,最大顛覆,最大威脅——網軍已經準備好,要投向另一個獨裁體制。
*作者為台灣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