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基礎課程場場報名爆滿,共有數千人候補。自6月開設以來,已經有近千人在黑熊學院接受培訓,最小的學員只有13歲;年紀最大的,是一位70多歲的退休醫生,大多數人的年齡在30到50歲之間,男女比例差不多。
對於一些渴望保家衛國的民眾來說,黑熊學院的基礎課程還不夠。生存遊戲愛好者熟知的CAMP 66軍事俱樂部,正在推廣的國防體驗包含射擊體驗課,讓學員能更了解在戰場上的各種生存選擇,以及了解如果台北發生城市巷戰該怎麼辦。
有軍事經驗的利蒙會讓受訓者體驗各種情境,把用過的彈殼扔向他們,要求他們快速做出決定。「如果猶豫不決,不能馬上做出決定,就會失去生命。」利蒙說,在台北這樣高樓林立的城市裡爆發戰爭將是一場「噩夢」。
為什麼對抗認知戰如此重要?
黑熊學院非常注重對抗認知作戰。學員Vanessa認為中國對台灣的侵略已經開始,她每天都在社交媒體上看見虛假訊息傳播,引起民眾恐慌,破壞人們對台灣民主的信心,「所有假新聞,我們都必須將它當成戰爭的一部分。」
何澄輝指出,他認為民眾抵禦假/錯消息是戰爭的第一線。台灣長期受到來自中國大陸的大量假新聞影響,根據公民組織「台灣民主實驗室」8日發布涵蓋82個國家地區的「中國影響力指數」,台灣在媒體和社會領域受中國影響的程度排名第一。
還記得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Nancy Pelosi)8月訪台時,謠言和錯假訊息在中文網路空間迅速傳播,有的聲稱中國戰機進入台灣領空(我國當局迅速駁回),有的宣稱裴洛西的專機遭擊落;政府部門包括總統府、外交部、國防部都遭受網路攻擊,台鐵、便利商店資訊看板也被駭客入侵,出現辱罵裴洛西簡體字樣。
日本防衛省智庫防衛研究所上個月公布最新版「中國安全保障報告」指出,2019年9月至2020年8月,台灣重要機關遭到超過14億次網路攻擊。2020年3月Meta公司披露,關閉60多個向台灣散布新冠病毒虛假訊息的中國網軍帳號,這些網軍大部分使用繁體字註冊,偽裝成台灣用戶。
數位發展部部長唐鳳表示,中國這麼做是想煽動恐慌並破壞台灣人對民主的信心,從而讓更多台灣人支持「統一」。到目前為止,認知作戰還沒有真正影響到台灣人的國籍認同。民意調查顯示,大多數台灣人希望維持現狀。國防與安全研究所在俄烏戰爭爆發後不久進行的一項民調也顯示,73%受訪者表示,如果中國入侵,他們願意保衛國家。
避戰最好的做法是備戰
民進黨政府已表示打算將國民義務役延長至一年,不過政府也顯然將民防組織的興起視為一件好事。外交部長吳釗燮上個月指出,當局正在考慮如何結合民防力量,「保衛台灣是我們自己的責任,我們決心保衛自己。如果我們不準備防衛,也無權要求別人幫助我們。」
與此同時,CAMP 66與黑熊學院的創辦人對正確的民防準備並沒有一致看法。利蒙小心地發言:「他們(黑熊學院)與我們正在做的事情完全不同。」他的學員Shaun就沒那麼圓滑了,將黑熊學院描述為「一群假裝在為戰爭做準備的白痴,有點沒用。如果真的想做好準備,就必須學習使用軟氣槍。」25歲的Shaun是筆電銷售員,從青少年時期就愛打電玩,把軟氣槍視為愛好。
無論如何,這些民間組織至少有一項共識,正如黑熊學院的何澄輝所說,防止戰爭的最佳機會是做好準備,「如果我們傳達出,我們將會躺平,表現友好而不反抗,那麼入侵的風險就會很高。」
研究兩岸關係的遠景基金會執行長賴怡忠也認為不該掉以輕心。他指出,烏克蘭給我們的教訓是,獨裁者的行為並不總是理性的,即使知道中國尚未準備好發動入侵,而且台海戰爭將對雙方都將造成災難性,仍不意味著它就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