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台灣第一次有媒體主動願意和我們合作,想辦這樣性別座談。」性別不明關懷協會理事長吳伊婷說。
「你也許騙得了全世界但騙不了自己,每天睡覺前的那顆女性賀爾蒙會一直提醒自己就是一個跨性別者。」另一位跨性別朋友Zoe 說。
她聲音裏包含著如含水海綿般的壓抑,那是已累積長達三十幾年想說的話,卻被迫只能壓縮在短短十分鐘裡無聲的激動……我在想到底還有多少人,他們的故事被當今的社會結構死死地壓在底下,而當即使終於有人願意聆聽時,他們卻早就忘了怎麼說了。
幾天前由風傳媒主辦的「跨性別X變性X心事」座談會告一段落,即便身為講者更身為此次專題報導的採訪者,坐在台下聽著幾位已經在性別平權運動裡奮鬥許久的跨性別朋友們,在台上拿著麥克風,想在緊少的十幾分鐘裡,講最多的話。
總是在這些採訪過程中不自主地回頭觀看自己,觀察自己的心情如何與正坐在我對面的受訪者而起伏波動,其實我並不是那麼的正直或者勇敢,我也會鄙夷也想過退縮,因身處於那令自己不舒服的世界而感到躁動抱怨,但我會盡量地去觀察那些令自己感到難受,那樣的反應絕對和自身生命經驗相連的部分。
在台上的總是那些能款款而談的,不然就是那些「絕對失敗」的人站在台上被眾光鄙夷或者羞辱,即使是曾經受過傷遭遇重大挫折的,那也大多是走過了,他們已經從井底爬了出來,笑談那些已經結痂的疤,有時覺得諷刺,但事實上世界更多的是那些還在掙扎,還困著於泥濘裏的那些,還在慌亂中大哭的人,他們沒有符合社會價值下漂亮的成績單,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得到,但那中間歪歪斜斜的過程真實地殘酷,我們從什麼時候眼目已經被訓練成無法正視那些不完整的存在?
除了剛上線的專題雜誌「靈魂回家的路,他們為什麼要變性?」,我也正籌備著一個和性別有關的互動網頁遊戲,和合作單位的討論過程中,看到那些身為多數順性別的我們「完全」無法感同的狀況,對我們來說幾乎是輕而易舉就能過關的生命階段對另一個族群來說則是困難重重,甚至現實的可以。也是獨立記者的好朋友廖芸婕說:「想做的就只是還原,還原他們原本生活的樣子就夠了。」而當自己嘗試用「虛擬」的方式還原「真實」存在的現實時,那些關乎生死的小細節被拿來絕對的檢視,而被檢視的不是他們的生命,而是我們所創造出來的體制。
放眼望去,就自己在書寫「變性」這個議題時,我思考著為何東方或者說大部份的亞洲世界裏的特殊少數族群還無法像西方擁有較高的多元接受度?就東方(亞洲)和西方(歐洲)原都是大帝國統治(羅馬帝國和中國)的基礎點下,以對文化多元豐富性,人類權利福祉等作為指標,總觀為什麼當代歐洲在文化瞻前性上較亞洲進步的原因我以為有幾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