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隨著國家地理頻道的節目《英國記者Michael Palin在平壤》，也去了一次北朝鮮，我沒有這個節目的詳細資料，我猜應該是2013年左右的錄影。關於北韓的神秘和貧窮，腦子早就被洗過了，我曾與去過的朋友聊過許多細節，甚至2005年我還有一次機會去平壤，邀請人是北韓商業部的一個管理外資公司的幹部，我和他在丹東（安東）見了面，但我的朋友勸我不要一個人去，因為那時當地反歐，而我拿的是歐洲護照。
談到「窮」，這是一個很不具體的概念，往往因為這個字犧牲了我們對陌生者的全面了解的機會。隨著Michael的鏡頭，我看到許多當地的公共建築，如平壤的地鐵，他們大型的為老百姓健康服務的「水療館」，說實話其宏大程度，歐美國家如果想補課，大概要花幾十年的時間。歐美國家對他們大型基礎建設的不足經常文過飾非。其實沒有就是沒有，歷史就是歷史，如果你見過倫敦地鐵的樣貌，如果這個真實場景搬到中國大陸或北韓，越南，絕對會受到西方的奚落。
教育是另一個重要的觀察指標，境外的人也早被洗腦，只會批評他們的「意識和主義教育」不去觀察他們如何培養英語能力。Michael走訪一個中學（估計是高一）的英語課，我看應該不亞於大陸和台灣同年齡學生的程度。
更有意思的是Michael在沒有任何人陪同的條件下去到平壤的中心「金日成廣場」，在那裡找到一家他讚不絕口的歐洲維也納風味咖啡。維也納的咖啡雖然我不會品，但我寫過不少文化視角的有關文章，既然在封閉的平壤找到了英國人認同的咖啡，就不應該僅僅看成「會做生意」這種缺乏外延能力的「去文化」觀察。最後Michael去訪問一個畫家，他正在作一幅油畫「兩隻手握在一起」，南北韓的政客互相敵視誓不兩立，這大概是常態，但普通的畫家在那裡宣傳「一個統一的朝鮮」，你不覺得震驚嗎，在標榜自由民主卻對美日仰視的台灣，有這樣的風景線嗎？
有的人不喜歡我這樣子觀察，甚至以為我不懂民主自由的普世價值和共產黨的邪惡，我無心打這種筆戰。我在兩種不同制度的社會待過幾十年，講得重一點我是受過文革迫害的人，我還不知道雙方要的口味嗎？如果大家都不嘗試放棄成見和仇恨，美國發起的世界新冷戰就會蔓延，世界的未來就會在核熱戰中毀滅，100％的毀滅。為什麼所有的看法只有符合美國利益才對呢！
＊作者為系統動力學退休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