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一中上月29日舉行校慶園遊會,有班級使用閩南語「死番仔」的諧音「烯環鈉」,當作文宣攤位主題,引爆歧視原住民爭議。市長盧秀燕稱這是很好的機會教育,中一中校長林隆諺表示要負起教育責任,不料此事卻掀起一場「群魔亂舞」,舞台上的主角,則是一群「噁心的大人」——聞到血腥味迫不及待猛撲的政客們。
台中一中雖為全國名校,但撇開智育成績,校內的學生也不過是16至18歲的青少年,都是群還在讀書的未成年學生,凡事都還在學習。「烯環鈉」的影射確實不對、應當譴責,年少輕狂的代價是「有錯就該認」,在校方召開記者會宣布後續校園教育輔導及處置,當事學生也對外發聲明向全國原住民致最深歉意、從錯誤中學到教訓後,事件本該就此落幕,但萬萬想不到,此事竟上升為政治鬥爭,除了要校長下台,還扯到市長等級,讓人不禁感嘆:無孔不入的政治霸凌才是最可怕的事。
身為台中一中校友,最心痛的不僅是母校被瘋狂消費,還被無良政客拿來當作政治提款機。這幾天我們看到,民進黨原住民立委伍麗華在臉書發表長文,展現了對歧視與霸凌的痛恨,並稱對盧秀燕市長「輕鬆以對」的態度「實在心痛又心寒」;相偕召開記者會的同黨立委范雲也在臉書撰文,引述了近來最夯的戲劇名言「面對歧視,這一次,我們不要算了好不好?」但諷刺的是,這些執政黨立委心中所謂的公平正義卻是「因人設事」與「大寫雙標」。在面對自家台北市長候選人陳時中「醉摟人妻」時,這些人連個聲都不吭,邱議瑩2016年在國會殿堂嗆「跟你們這些番仔講話也沒用」,這些人權英雄、女權鬥士們怎就這麼「算了」呢?
政治歸政治,教育歸教育,孩子犯錯不該成大人牟利、鬥爭的工具。無黨籍原住民立委高金素梅強調,《原住民族教育法》雖已修訂3年,但不管是政府舉辦的活動,還是大學校長的演講,都一再出現歧視原住民族的惡劣言行,這已不只是教育政策的問題,而是台灣當前的政治風氣和文化所造成的惡質結果。高金更直言,民進黨政府多年來在施政上使用劃分敵我、製造對立的粗暴政治手法,暗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不斷撕裂著整個社會,所謂「風行草偃」,這次歧視原住民事件該負起根本責任的,應是執政的民進黨。
「名校」、「歧視」、「原住民」,這幾個關鍵字串成一組誘人的流量密碼,讓政客像見到獵物的飢渴野獸,不顧形象與吃相,人性的善良、政治的操守、長者的榜樣,瞬間都被可悲的利益所湮滅。作為台中一中校友,我期許自己言行對得起母校,期勉學弟坦誠面對自己的過錯;但作為一個成年的台灣人,我為選出一個這樣的執政黨蒙羞,因為我們這些「噁心大人」早已是學子們最壞的投射。
*作者為台中市民,中一中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