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博指出,當代民主國家面臨的威脅來自外部侵略,也來自內部的民粹主義和假錯消息氾濫。就外部威脅而言,烏克蘭戰爭的教訓是告訴民主國家,必須互相支持,堅決捍衛民主,捍衛各國不受脅迫、自行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
「但在我看來,最大威脅來自內部。」他指出內部威脅甚至能比外部更為嚴峻,例如「就在兩年多前,我們看到一群暴徒衝進美國國會,企圖推翻合法移交權力給新政府。即使在今天,我們仍發現大多數共和黨選民相信或聲稱川普(Donald Trump)贏得了2020年大選,而拜登(Joe Biden)總統是非法執政。」
他指出,當很大一部分人相信「危險謊言」,比如當他們深信自己的政府是非法的,該社會就深陷非常嚴重的問題,即虛假訊息越來越氾濫。這些假錯消息可能來自國外,也可能來自國內。對台灣來說,外國行為者在傳播虛假訊息、煽動分裂、破壞公眾對政府和機構的信任方面發揮了作用,但對美國、澳洲等民主社會來說,不僅外部,內部也有許多當地人到處散布陰謀論。
他以美國最著名的假新聞為例:保守派新聞媒體福斯新聞(Fox News)散布假消息,稱Dominion投票機被用來操控2020年美國大選,導致川普最終敗給拜登。福新新聞明知是謊言,卻仍為之,因為他們相信這些謊言是觀眾想聽的。最終Dominion向福斯新聞索賠了7億8750萬美元(約新台幣240億元)。
他接著解釋,當今媒體可以藉由分眾市場獲利,越來越多人只接收符合同溫層的新聞和訊息,而主流媒體渠道和社交媒體平台都在競爭流量,通過煽動閱聽人的情緒來增加點擊。結果是社會變得更加分裂、憤怒,而且解決問題的能力也越來越弱,美國即是最著名的例子。
防止民主走向民粹、兩極化的方法
騰博指出,民主制度要更具韌性才能處理這些挑戰,而增強韌性的方式便是捍衛真理,揭穿謊言,尤其要以極大精力和最快速度予以糾正、反駁。他表示,增加透明度、大量傳播事實,才能建立信任,這正是澳洲政府和台灣政府在新冠疫情期間所做的。
他並以美國、澳洲為例,指出制定妥善選舉制度,對遏止政治走向極端的作用。他認為,當社會越來越分裂,兩黨政治也會走向極端,而不是尋求最大公約數,美國兩大黨即是在這情況下越來越難尋求共識。
而他認為澳洲選舉制度有3個很好的特點能避免此問題:第一是選區由獨立選委會劃分,因此不存在選區不公正的問題;第二是18歲以上公民必須履行投票權,這使得大選投票率通常超過9成,候選人不需以極端、激怒群眾的方式,動員投票;第三則是排序投票,即在選票上排出對候選人的喜好順序,此設計使無黨籍候選人的當選可能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