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是不會陷入資產負債表衰退?這個問題最近引起廣泛討論。「資產負債表衰退」這個觀念的創始者是野村證劵的首席經濟學家辜朝明(已故台灣政治家辜寬敏的長子),如今他也成為各界對此問題爭相諮詢、邀稿和採訪的對象。
「資產負債表衰退」意味著當一個企業或家庭的資產價值小於負債時,就必須增加儲蓄來減少負債。一旦很多家庭和企業都同時這麼做,消費和投資就會同時萎縮,因此造成經濟衰退。辜朝明在接受彭博的採訪中指出,面對資產負債表衰退,由於大家都為了減少負債而增加儲蓄,因此即便中央銀行降息也無法吸引投資和借貸,因此用貨幣擴張來提振刺激經濟的效用不彰;面對資產負債表衰退,提振經濟比較有效的方式還是透過增加政府開支、運用財政擴張政策較有效。以中國以例,政府介入支持完成「保交樓」(保證預售屋會完工交屋)融資最有效。辜朝明表示,種種跡象表明,中國正經歷和30年前的日本類似房地產泡沫破滅後的資產負債表衰退。他呼籲中國從日本的經驗中學到教訓,使用財政擴張來走出經濟衰退和通貨緊縮的惡性循環。
筆者在〈中國GDP超越美國是不是夢?〉一文中指出,中國已經有將近20年固定資產投資佔 GDP比重高於40%。另一個曾經有過類似經驗的國家就是1990年前房地產泡沫還沒破滅時的日本,而且比重還沒有中國此刻來得高。在這樣共同背景下,日、中兩國先後進入資產負債表衰退並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