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雖然號稱台灣國球,但劉柏君說,裁判的訓練卻沒有什麼制度,很像「靠行」,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就看球場的前輩怎麼教,會學到各式各樣奇怪的姿勢,因此她三度前往美國的裁判學校進修,在系統性教學中學習。「去進修必須申請學生簽證,學習完畢有執業證書,將裁判這份工作視為一項專業;課程中分室內外教學,也包括棒球歷史與演變、分門別類的規則說明,有測驗和作業,上場時除了基本動作、移補位練習,還有科技的輔助,調整你的姿勢等等。循序漸進的學習,五個星期後,你就會像一個裁判的樣子。」
劉柏君剛站裁判時,機會並不多,但唯有在球場上才可以多學、多看比賽,多跟資深裁判請益,自己也才有機會被看見。因此她想盡辦法留在場上,讓自己有被利用的價值,後來發現自己能當翻譯。「以前幫鬼當翻譯,現在幫洋鬼子翻,我還滿適合的」,她笑著說。「我的優勢是懂得棒球術語和規則,其他部分再慢慢加強,就毛遂自薦擔任翻譯。有一次當世界盃澳洲隊的翻譯,領隊說,有人忘了帶donut,妳能幫他買一個?我說OK。晚上領隊不放心再問,我叫妳買的可不是Mister Donut的donut喔,我說,我知道,是打擊加重器,已經買了給他了。領隊說,妳怎麼那麼聰明!」
今年八月,她參加了WBSC史上首次裁判長與裁判全為女性的世界盃賽事,興奮之餘,也感到裁判姊妹們的壓力都很大。「這是世界第一次,我剛開始當裁判時,會有聲音說,要不是妳是女生,怎麼會被看見、會有機會?這次大家心知肚明,不能讓外界覺得只因為是女生,所以得到這樣機會,我們希望把判決做到最好,裁判長說,我們不能被看小,而是我們足以勝任這份工作,最後大家對我們的評價不錯!」
其實不只運動,劉柏君認為各行各業對於女性的不公平對待都一樣,她在聯合國演講時曾說:「女性要在領導的位置,You can not just be good, you have to be much better.」在職場的女性聽了恐怕都心有戚戚。除了資源不平等,對女性的要求也有不一樣的看待,如表現得好,還是會被評論外貌、單身…;結了婚的,會被問家裡有顧好嗎?更不要說女性每個月還有一次生理期。「不論生理或社會文化上女性都面對很多阻礙,雖然不可能完全弭平,但可以讓不必要的障礙減少。」
成立運動好事協會讓她圓了夢想,協會成員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扶助運動弱勢女性,提供課輔和衛教、運動內衣,其中運動內衣甚至還外送到十個需要的國家;協會長期合作的對象包括北投國中女壘隊、北市明道國小和桃園觀音高中國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