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開戰的可能性有多高?針對當今國際事務中最重要的問題,兩名美國專家警告:中國發動戰爭的風險訊號正亮起紅燈。
中國積極備戰,許多美國官員也認為戰爭風險正在上升。正如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局長伯恩斯(William Burns)曾表示,習近平力求解放軍在2027年前具備佔領台灣的能力。在習領導下,中國不斷補充船艦、軍機和飛彈,減少對戰略對手的經濟依賴,儲備燃料和食物。北京對菲律賓、日本和印度等周邊國家的態度越來越強硬。
針對開戰可能性的問題,專家的看法不一。隨著中國經濟下行,一些觀察家擔心中國可能會走向侵略,以轉移中國人民對內部問題的不滿。另一些人認為中國不太可能採取這樣的行動,因為中國過去在內部危機時很少選擇對外發動戰爭。
還有分析認為,只要美國不激怒中國,就能基本掌控風險。這些論點主要是基於外界長期以來對中國的觀察,自1979年入侵越南以來,中國已經40多年沒有發動過戰爭,因此推斷現在也不太可能這樣做。
然而,美國塔夫茨大學(Tufts University)政治學者貝克利(Michael Beckley)以及約翰霍普金斯高等國際研究學院(Johns Hopkins School of Advanced International Studies)全球事務教授布蘭茲(Hal Brands)認為,上述對中國不會開戰的假設與信心是極其危險的。
貝克利與布蘭茲4日在美國《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雜誌網站刊出分析文章,指出一個國家的行為深受其當前政治處境影響,而中國的處境正出現劇烈變化,單從歷史與中共決策者的慣性來分析是不夠的。
他們強調,歷史學家和政治學家認為影響大國發動戰爭與否的四個重要因素,分別是領土爭端、軍事平衡、未來前景、獨裁體制。從這四大因素去分析中國,就會發現曾經促使中國傾向和平的條件,現在可能正鼓勵中國走向侵略。
首先,中國對領土爭端的態度變得更強硬、不容妥協,使外交政策趨於零和博弈。其次,亞洲軍事平衡正在發生變化,可能使北京對動武後果過於樂觀。第三,在美國圍堵下,中國長期戰略和經濟前景正在變得黯淡。第四,習近平的一人集權獨裁,使中國政府特別容易發生災難性誤判。
「戰爭的發生更像是一場地震,我們無法確切知道它們將何時發生。」他們指出,無法精準預測中國將在特定哪一星期、月份或年份入侵台灣,因為觸發衝突的通常是一場無法預料的危機。但藉由分析導致開戰風險升高或降低的這四大因素,可以確認,如今中國的開戰風險訊號正閃爍著紅燈。
判斷戰爭是否容易引發的四要素
根據貝克利與布蘭茲在文中的介紹,影響大國發動戰爭與否的四個重要指標:第一是領土爭端。自1945年以來,約85%的國際衝突都與領土主張有關。領土往往難以共有或分享,當一方擔心其主權聲索面臨嚴重威脅時,領土爭端容易升級為武裝衝突。
第二是軍事平衡的變化。所有戰爭都有一個根本原因:錯誤的樂觀,誤認為可以使用武力來達到目的。也就是當雙方都認為自己可以贏時,戰爭就會爆發。但戰爭沒有雙贏,這意味著至少有一方嚴重低估了敵方實力。因此,當發生使雙方軍事實力差距變小或模糊難辨的事件時,例如引入新技術或弱勢一方開始有大規模軍事建設,都會增加戰爭的風險。
第三,當大國擔心前景將走向衰落時,例如面臨經濟停滯、戰略圍堵或國際地位威脅等問題,就會變得好戰。第四是集權獨裁體制。集權獨裁者發動戰爭的可能性是民主國家或權力分散的威權政府的兩倍以上。
中國過去為何好戰或維持和平?
前述四個要素——邊界不安全、競爭激烈的軍事平衡、前景黯淡和獨裁——有助於解釋中國歷史上的軍事行動,並且揭示為何現在中國有開戰的可能。